楚夕不知該如何接話,西華國的制鹽工藝如何她不知,她這些東西是從怪老頭那里學(xué)的,甚至自己加以研究出更厲害的制鹽方法。若說精進,現(xiàn)在東昌國的人學(xué)會了這個工藝,應(yīng)該會比任何國家都精進。身為西華國人,卻把這樣的工藝教給了東昌國的人,是不是有些對不起自己的國家?不過制鹽工藝是造福世人的好事,不應(yīng)該有國界之分。她教給東昌國的人,完全是看師父的面子,師父用心教他武功,她有所回報是應(yīng)該的?!澳闶呛螘r學(xué)的制鹽?西華國宮中也有人制鹽嗎?”云薄瑾不解。呃!“嘿嘿,我就是閑來無事瞎搗鼓。心血來潮什么都學(xué),學(xué)的比較雜?!背χ荒苋绱朔笱堋!半s而精,很是厲害?!币粋€女孩子能把制鹽工藝學(xué)的如此精湛,很讓人意外?!昂俸伲赡苁钱敃r特別感興趣吧!女孩子對潔白的東西都特別執(zhí)著?!背χ荒芎鷣y扯一個借口。“是嘛!”云薄瑾不了解女孩子,信了她說的。接下來幾日,云薄瑾和云景瀾一起調(diào)查“毒鹽”之事。先從鹽鐵使查起。鹽鐵使是管理食鹽專賣為主,兼掌銀銅鐵錫的采冶。握有財權(quán)的重要官職。這個位子上的官員油水很大。而現(xiàn)在的鹽鐵使是左相的嫡長子孟宥。調(diào)查了幾日,并未在這個孟宥身上發(fā)現(xiàn)問題,他每日左相府和鹽鐵司兩處來回,私下也未接觸什么人。“十七叔,侄兒覺得問題不在孟宥身上,他雖是鹽鐵使,但鹽的提煉和運輸途中都有可能被人動手腳,或許是在鹽的運輸中有人動了手腳,應(yīng)該查鹽運使?!痹凭盀懱嶙h?!懊恳粋€環(huán)節(jié)都要嚴查,你去調(diào)查鹽運使,我繼續(xù)調(diào)查孟宥,他身為鹽鐵使,即便所有的事不能親力親為,這么大的紕漏都未發(fā)現(xiàn),不尋常?!痹票¤€是覺得孟宥有問題。即便不是共犯,也一定有縱容,失職之過。夜晚越來越冷,入夜后,王府漸漸安靜下來。云薄瑾在腦海里回憶著今日的調(diào)查,不知不覺竟走到了星稀院外??粗簝?nèi)的燈已經(jīng)熄了,想必已經(jīng)睡下,轉(zhuǎn)身準備離開。突然看到一個黑影飛出了星稀院?!靶×∵@么晚了,她要去哪里?”云薄瑾立刻跟了過去?!半僦瑯恰U麄€京城應(yīng)該這里最熱鬧了?!背υ缇拖肟纯礀|昌的青樓到底是什么樣的了,之前怕被云薄瑾抓到,沒來。這幾日他忙著調(diào)查毒鹽的事,而她的輕功也能駕馭住了,所以趁著夜深人靜溜了出來。解下身上的黑色披風,立刻變成了一個翩翩少年郎。這身男裝,是昨日偷偷讓婉兒買的,正合身。邁步剛要走進去,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,阻止了她。楚夕以為有人偷襲,轉(zhuǎn)身就是一掌。身后的人一個側(cè)身,敏捷的躲開了,當看到身后的人,楚夕杏眸圓瞪:“師,師父?!币灰@么背??!這都能被抓到?不對,師父怎么在這里?心中升起一個猜測,眸中的震驚轉(zhuǎn)為失落,埋怨道:“師父不準徒兒來這種地方,自己卻偷偷來,看來世人眼中不近女色的楚王殿下都是假象。”云薄瑾抬手敲了下她的額頭:“你這丫頭,師父是跟著你過來的,你又不聽師父的話?!薄皫煾?,徒兒只是好奇,想進去看看。來都來了,就進去吧!”楚夕扯著他的衣袖晃了晃。“不行,你不能去這種地方?!痹票¤恼Z氣不容商量?!皫煾浮背渖戎诖拇笱劬粗T票¤朐俅尉芙^,可看到她這副小模樣,竟于心不忍,無奈松口:“僅此一次?!薄笆恰!背β曇艉榱恋幕卮?。二人要了個樓上比較清凈的包間,在這里可以看到樓下的表演,和進進出出的尋歡客。樓內(nèi)裝修的鮮艷奢華,洋溢著熱鬧歡快的氣氛,脂粉味也很濃。云薄瑾眉頭蹙著,很不喜歡這里的環(huán)境和氣味。楚夕倒是一臉興趣,在西華國的時候天天和一群男人打交道,早就看的審美疲勞了,所以比起男人,她更喜歡看美女,并不是她的性取向有問題,就是單純的覺得美女比較養(yǎng)眼。老鴇領(lǐng)著十幾個美人走進來,打扮的花枝招展,各有千秋。美人們看到師徒二人,眼睛都看直了,她們雖然見過的男人數(shù)不勝數(shù),但這般俊美的男子,還是第一次見?!皟晌还邮堑谝淮蝸砦覀冸僦瑯前桑∥覀冸僦瑯堑呐?,那可是國色天香,這些都是我們胭脂樓有名的美人,不知兩位公子喜歡哪位?今晚讓她們好好的侍奉你們?!崩哮d每天混跡在這風月場所,什么樣的人沒見過,這兩位一看非富即貴,若是能取悅他們,賞賜定少不了。楚夕之所以沒被認出是女兒身,是因為她身上有女子沒有的英氣,雖然長得過分美了,但渾身的霸氣和英氣讓別人沒有懷疑她是女子。楚夕湊近云薄瑾小聲道:“師父,你看那個穿綠衣服的姑娘,五官很精致可人,是江南女子那種嬌小溫柔的美,看著很討喜?!痹票¤樕淞讼聛?。“不喜歡?藍衣服那個也不錯,雖然五官不夠精致,但勝在身材好,胸大,臀翹,腰細,腿長,完美。”云薄瑾看向她,眸中氤氳著怒氣?!耙膊幌矚g,那紫衣服的,皮膚勝雪——”“住口。”云薄瑾冷聲打斷她。楚夕失落的嘆口氣,拿出一錠金子放到桌上道:“我們剛來,先看看樓下的表演,有需要再叫她們。”老鴇拿過金釘子,喜笑顏開道:“好好好,兩位公子先坐著,有需要告訴媽媽一聲。姑娘們,先走吧!”姑娘們不舍的看著他們,一步三回頭,眼饞的很,多希望能留下來侍奉他們。云薄瑾看向楚夕,臉色依舊不好看。楚夕大眼睛骨碌碌一轉(zhuǎn)問:“師父為何這樣看著我?我做錯什么了嗎?”“你對女子倒是深有研究?”剛才她那模樣,恨不得把所有的女子都留下。那眼神,好像有極大的興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