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薄瑾見她要和自己切磋,自然會陪她,她心情不好,這樣或許能轉(zhuǎn)移下心情。師徒二人在院中切磋起來。楚夕雖然練武不久,因?yàn)橄矚g,所以每日勤加練習(xí),雖然不敵云薄瑾的十分之一,但這么短的時間能練成這樣,已經(jīng)是奇才了。風(fēng)吹過,卷起了漫天紅葉,楚夕手中的劍氣襲人,天地間充滿了孤寂凄涼之意,云薄瑾一只手背在身后,只用一只手與楚夕交手,目光始終不離她身上,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,也只有這種情況下,才能毫無顧忌的看著她。即便是一只手,最終還是云薄瑾贏了。楚夕抱拳道:“師父武功了得,徒兒甘拜下風(fēng)?!薄皫煾附o你找的侍女不喜歡?怕她們不可信?”云薄瑾詢問?!安皇?,只是不喜歡,笨手笨腳的。”楚夕讓手中的劍在手上轉(zhuǎn)了一圈后插進(jìn)劍鞘?!澳菐煾冈俳o你找個機(jī)靈的侍女?”云薄瑾詢問?!安挥昧耍也恍枰怂藕?,我可以自己把自己照顧的很好。我不喜歡身邊的人唯唯諾諾,看著心煩。”楚夕直接拒絕了。云薄瑾看著她,雖然她表現(xiàn)的滿不在乎,但他卻看懂了她的心思:“你是故意的?”“沒有??!師父,我餓了。”楚夕的確是故意刁難她們的,師父選的人自然是可信的,但她們太弱了,她身邊不需要弱的人,否則只會像婉兒一樣,被人傷害,同樣的事,她不想再經(jīng)歷一次?!坝迷缟虐?!”這是云薄瑾第一次在她的住處陪她用早膳。比起端王府的壓抑,楚夕真的很喜歡楚王府,在這里不用擔(dān)心有人會在飲食中動手腳,也不用時刻防著誰,師父更是真心待她關(guān)心她?!皫煾福羰怯幸惶焱絻鹤隽耸裁醋屇闶氖?,師父就昭告天下,斷了我們的師徒關(guān)系?!背τ瞄_玩笑的語氣說。云薄瑾看向她認(rèn)真道:“不會。”“不會什么?”“師父相信你不會做讓師父失望的事,師父更不會與你斷了師徒關(guān)系?!痹票¤恼Z氣和態(tài)度依舊認(rèn)真真誠。若說楚夕心里沒有感動是騙人的,她是敵國公主,他竟如此相信她,可她注定會讓他失望:婉兒的仇,自己所受屈辱不能不報。師父,對不起!清風(fēng)茶樓樓上一間雅致又清凈的房間內(nèi),一位錦衣男子端坐在桌前,優(yōu)雅的品著面前的茶,不急不躁。楚夕走進(jìn)來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:“抱歉,讓明王殿下久等了。”云景遠(yuǎn)掀眸看了她一眼,語調(diào)淡然道:“公主在考驗(yàn)本王的耐心?”“明王誤會了,來的路上出了點(diǎn)狀況,所以遲了?!背υ谒麑γ孀拢旖枪粗σ?,眼神真誠。其實(shí)她的確是在考驗(yàn)他的耐心,成大事者必須有耐心,像云景瀾那種暴躁莽撞的性子,與之共事,只會壞事。“公主找本王有何事要談?”云景遠(yuǎn)沒有多余的寒暄和廢話,直入主題。楚夕贊賞的挑挑眉道:“本宮欣賞明王殿下的直爽。既然明王殿下爽快,我也不繞彎子了?!懊魍鯇砜上敕Q帝?”楚夕果然如她所言,沒有繞彎子??蛇@般直白,曉是明王再沉穩(wěn),也被驚到了,差點(diǎn)被口中的茶水嗆到。好在身為皇子,從小便有嚴(yán)格的教養(yǎng),不至于失態(tài),臉色微沉,冷聲道:“公主休要胡言陷害本王?!背s淡然一笑,沒有被他的怒氣嚇到,目光坦誠道:“身為皇長子,只因母親不是皇后便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,本宮都替殿下覺得委屈。在我們西華國,便沒有這樣的規(guī)矩,我們西華國的皇位是有能力的皇子繼承,不管是嫡出還是庶出,只要有治國之能便有競爭的資格,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證國家的運(yùn)勢和昌盛。”“每個國家有每個國家的規(guī)矩,公主莫要拿你們西華國的規(guī)矩與東昌國比,我東昌向來嫡庶有別,我從小接受的便是這樣的教育,沒有任何不甘,何況太子殿下宅心仁厚,禮賢下士,虛懷若谷,是最好的帝王人選,將來本王甘愿做他的臣子?!蹦腥搜劬o緊盯著她,渾身充滿壓迫感,眼神也漸漸變得凌厲,好似在打量楚夕說這番話的用心?!懊魍醯钕抡娴挠X得太子那樣的性格適合做帝王?從古至今能治理好一個國家的君王,從來都不是溫潤仁厚的,坐在那個位子上,必須要有常人沒有的狠毒,哪一個帝王不是淌著尸山血海坐上去的。太子太過仁厚心軟,國家交到他手中,只怕威懾不住周圍國家,反倒會給東昌國招來不斷的戰(zhàn)火?!彪m然只與太子有過一次接觸,但從那次談話中便可看出太子性格,不適合做帝王,沒有野心和霸氣?!斑@是我東昌國的事,公主為何這般關(guān)心?你是端王妃,本王與端王的關(guān)系,想必公主有所耳聞,公主這番話應(yīng)該與端王說才是?!痹凭斑h(yuǎn)對楚夕有很高的戒備和提防,不解她的目的,自然不可能輕易相信。提到云景瀾,楚夕眸中劃過一抹憤恨,冷聲道:“我永遠(yuǎn)不可能成為端王妃,我與他并未拜堂,不算夫妻,只算是有婚約在身罷了。曾是我年少無知才會迷戀他,當(dāng)真正接觸之后,才知道他是多么的卑鄙無恥,所以他的敵人就是我的戰(zhàn)友?!背芴拐\,看不出一絲玩笑。面前的這個男人就算沒有云薄瑾的聰明睿智,應(yīng)該也不會太差,若想得到這種人的信任,必須坦誠。云景遠(yuǎn)品了口茶,淡然一笑道:“看來公主在端王面前受了不少委屈,或許是端王還未發(fā)現(xiàn)公主的好,說不定有一天會對公主回心轉(zhuǎn)意,到那時,公主與端王——”“我與他,永遠(yuǎn)只能是對立面。他縱容風(fēng)思寧害死了我的侍女,此仇不報決不罷休。今日找明王來,我?guī)е愕恼\意,明王可懷疑我,請莫要再將我與那個虛偽的男人牽扯到一起?!背Φ哪樕驼Z氣都很冷?!疤搨??”云景遠(yuǎn)沒想到她會這樣評價云景瀾會,“沒錯,不止虛偽,還自我感覺極好、極度自私、擅長索取、不負(fù)責(zé)任,以玩弄別人感情為樂的男人?!背薏坏冒阉辛R人的詞都用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