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和扶著阿木爾往回走,阿木爾一邊一副不愿意的樣子,可趁著呼和不注意,卻又轉(zhuǎn)過頭偷偷對著鳳無憂連做了幾個口形。鳳無憂大致辨認(rèn)了一下,那是在對她說,讓她不要忘了剛才的約定,晚上一起去捉魚。說完了,才被呼和扶著,不甘不愿地走了。鳳無憂忍不住失笑。有些女孩子喝完酒之后會和平常有很大不同,但她倒是沒想到,阿木爾也是這樣?!巴砩险嫒プ紧~?”蕭驚瀾問道。鳳無憂道:“阿木爾都這么邀請了,怎么能不去?!卑⒛緺栠@姑娘認(rèn)真,既然這么說了,那八成晚上是肯定要來找她的。再說,鳳無憂也對那月光湖有點好奇。得是多漂亮的湖,才能叫月光湖。蕭驚瀾輕輕一笑,說道:“你們?nèi)?,我在后面跟前,不露面?!眱蓚€女孩子家的事情,他若是露面,她們就玩不盡興了。但讓鳳無憂自己一個人去,他肯定不放心。鳳無憂聞言眉開眼笑,抱著蕭驚瀾吧唧就是一口,笑道:“夫君真好!”就算蕭驚瀾不說,鳳無憂也是打算讓他陪著的,兩個女孩子跑那么遠(yuǎn),太危險了。尤其這里又是拓跋烈的地盤,他如今雖是大汗,卻也有一堆的敵人,不說鳳無憂,阿木爾是阿木古郎的妹妹,一樣有的是人想要對她動手。歌舞又進(jìn)行了一會兒,鳳無憂坐有些腿麻,正好前面的篝火晚會到了最熱鬧的時候,能歌善舞的草原子民們個個都起了身,融入到里面歌舞的人群中,鳳無憂剛起身,就也被人拉了過去。草原的舞蹈熱烈又奔放,而且并不難學(xué),鳳無憂也沒扭捏,跟著他們一起跳了一段。跳舞這事當(dāng)真是最最考驗體力的,不過一會兒,她身上就出了一層薄汗。瞅著一個機(jī)會,鳳無憂從人群中撤出來,一邊往蕭驚瀾那里走,一邊笑著婉拒更多的邀請。正和周圍的人打招呼時,忽然身子一頓,居然撞到了一個人身上。“對不住……”鳳無憂連忙道歉,但一轉(zhuǎn)身才發(fā)現(xiàn),他撞到的人居然是認(rèn)識的。朵思蠻。雖然和朵思蠻有些過節(jié),但撞到人還是她的錯,因此鳳無憂略怔了一下之后,就繼續(xù)笑道:“抱歉,撞到你了?!倍渌夹U看了鳳無憂一眼,忽然一揚脖子,大步從她身邊走過去了。離這里不遠(yuǎn)的地方,就是乞顏部的部落所在地,看方向,朵思蠻應(yīng)該是去方便,然后在回來的路上撞到了鳳無憂。鳳無憂看著朵思蠻的背影,輕輕地皺了下眉頭。朵思蠻絕對不是個好相與的人,尤其對她又有很深的敵意,她剛才已經(jīng)做好朵思蠻會發(fā)難的心理準(zhǔn)備了,但沒想到,她居然什么也沒說,就這么離開了。鳳無憂沉思了片刻,忽然抬頭往四周看過去。朵思蠻在這里,那么,拓跋曜呢?他可是和朵思蠻形影不離的??墒钦伊艘蝗?,都沒發(fā)現(xiàn)拓跋曜的身影。不止如此,鳳無憂忽然察覺,她似乎自從到了這里之后,就一直沒有見到拓跋曜。她今天直到下午拓跋烈過來之前,都和蕭驚瀾窩在帳篷里,見不到拓跋曜也是正常??桑匕狭?guī)е齾⒂^營地的時候,把祭壇附近整個都轉(zhuǎn)遍了,也一樣沒有看到拓跋曜,這就有些不正常了。拓跋曜是拓跋烈很看重的臣子,這么重要的祭天,不可能不在場。一路思索著,一路回到了蕭驚瀾身邊。“在想什么?”蕭驚瀾拉著她的手扶她在身邊坐下?!绑@瀾,你今天見到拓跋曜沒有?”鳳無憂直接發(fā)問。蕭驚瀾沒回話,只是微微疑問地看著她?!安恢雇匕详?,阿木古郎也不在,他們應(yīng)該是從昨夜開始就都不在了?!笔掦@瀾神情未變,淡聲道:“一國君主,總有些不愿為人知的事情?!边@次的祭天典禮這么盛大,這同時也是最好的掩飾。拓跋烈利用這個時間去做點什么,一點也不會令人意外。鳳無憂略一思索,似乎還真是這么回事。一時間,也釋然了。他們和拓跋烈又不是多么鐵的關(guān)系,拓跋烈沒必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。而且他也知道,想要蕭驚瀾的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,他不至于蠢到在自己的王庭里做這種事情。萬一一個不好沒算計過蕭驚瀾,說不定,連自己的老窩都沒了。拓跋烈看著粗放,但其實,心思最為細(xì)膩。而且,幼時的經(jīng)歷,也讓他極為謹(jǐn)慎。從鳳無憂認(rèn)識他開始,他所做的,從來都是不會產(chǎn)生嚴(yán)重后果的事情。一時放下心事,鳳無憂心情也就更輕松,干脆全身心地去看著場中的歌舞。能這樣看到草原歌舞的機(jī)會,以后也不知道還有沒有。等到兩國各自穩(wěn)定,開始交鋒,就是再想到草原來,也不容易了。歌舞又進(jìn)行了一個多時辰,看著天色差不多,便散去了。明日還要祭天,是極為莊嚴(yán)肅穆的事情,因此,不會太晚休息。鳳無憂和蕭驚瀾回到帳篷,略微洗漱一番,又換了身衣服,就開始等著阿木爾的到來。那丫頭那般強調(diào),鳳無憂覺得,她是一定會來的。另一邊,拓跋烈的帳篷里。“大汗,您真的要親自去?”術(shù)侖一邊給拓跋烈披掛,一邊還是有些不太放心。“自然。”“那明天……”“祭典之前,本汗自然會趕回來?!蓖匕狭野蜒秳e好,回看一眼:“你怎么婆婆媽媽的,跟個小媳婦兒一樣?”術(shù)侖:……惶恐啊大汗,我可沒有那方面的癖好!術(shù)侖心里吐槽,嘴上可什么也沒敢說。當(dāng)然更重要的是,他非常清楚,他家大汗也沒有那方面的癖好。他小聲說道:“還不是因為鳳女皇,方才篝火晚會上的時候奴才看她梭巡了好幾眼,像是在找什么人,好像已經(jīng)察覺了什么?!兵P無憂真是術(shù)侖見過最敏銳的人了。都說魚是最敏感的,如果有地震什么的,最先感受到的就是水里的魚。鳳無憂還真不愧是銀魚女皇。“放心,她就是知道了,也什么都不會問。”擔(dān)心鳳無憂,還不如擔(dān)心蕭驚瀾呢。那個男人才是只真正的狐貍。不過狐貍向來都聰明。蕭驚瀾還要他去對付蠻人呢,只要他一不搶鳳無憂,二不聯(lián)合蠻人把他們給賣了,不管看出什么,蕭驚瀾都不會管的。不止他自己不管,如果拓跋烈猜的不錯,還會把鳳無憂也攔住。“嘁……”拓跋烈忽然不爽地哼了一聲。雖然非常不想承認(rèn),可不是不得不說,和蕭驚瀾這樣的聰明人做事,真的是極為舒服。他把腰帶一緊,大步往門外走去,邊走邊吩咐:“這里交給你了,你給本汗看好!”這事不是第一次了,術(shù)侖是拓跋烈最為信任的手下,以往也經(jīng)常他有什么事情離開,就把王庭里的事情都交給術(shù)侖??墒沁@一次術(shù)侖也不知怎么搞的,心里總是有點莫名的打鼓??伤€是身形一彎道:“奴才遵命!”帳外早有人馬在等候著,拓跋烈一揮手,這群人就都跟隨在他的身后,從營地里快速出去。這么多人馬,可除了一點腳步聲之外,連一絲多余的聲息也沒有發(fā)出,足見這些人有多么訓(xùn)練有素。另一邊,阿木爾剛剛溜出帳篷,就被不知何時等在那里呼和逮了個正著?!鞍⒛緺枺@么晚了,你到哪里去?”呼和分明知道阿木爾是要人偷溜,可還是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?!拔摇卑⒛緺栄壑樽愚D(zhuǎn)了一下,說道:“我要去小解,怎么,這你也要跟著我嗎?”她瞪著呼和,頗有幾分不滿意。他干嗎老是把她看得這么緊???感覺她都像個囚犯了。呼和面上瞬時一紅,他微微沉聲說道:“阿木爾,你是女孩子?!痹趺纯梢哉f這么粗魯?shù)脑??尤其,還是當(dāng)著他這么個男子的面?!澳怯衷趺戳??人吃五谷雜糧,誰還不吃喝拉撒了!你跟不跟著我?不跟著,就快讓我過去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