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章 天才,唱歌給你們聽烏倫古河。這是天嵐大陸上有名的一條大河,從安士塔格雪頂起源,一路流經(jīng)北涼草原,東林,拐了個彎匯入芳洲,然后又流往南越,最終進(jìn)入南越的月牙湖。這條河在每個流經(jīng)區(qū)域都有不同的叫法,但在北涼境內(nèi),就叫作烏倫古河,傳言,此河從天上而來,是北閔大地的母親河。此時,北涼境內(nèi)的烏倫古河兩側(cè),聚集了無數(shù)的蕭家軍,他們在河流兩岸仔仔細(xì)細(xì)地尋找著,仿佛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什么來。他們的行動自然引起了北涼方面的注意,西秦的兵馬居然敢在北涼的境內(nèi)這么囂張,這是不是太不把他們北涼人放在眼里了?有不少牧主和酋領(lǐng)當(dāng)即就表示要去給他們一點教訓(xùn),好讓他們知道知道北涼鐵騎的厲害??墒牵?dāng)他們從探子口中得到另一個消息之后,卻一個個地偃旗息鼓了。帶兵的人竟然是蕭驚瀾,還是雙腿完好,沒有一點傷痕的蕭驚瀾。甚至,連傳言中被毀去的容顏,都沒有一絲瑕疵。探聽消息的北涼士兵在看到蕭驚瀾時,直接嚇得從馬上掉了下來。六年前,就是這個殺神帶著西秦士兵橫掃北涼,僅率數(shù)千人馬就敢深入草原三百余里,又從東向西再從西向東把北涼草原穿插了兩遍,沿路丟下無數(shù)尸骸。三十六牧四百余酋領(lǐng)帶領(lǐng)本部兵馬緊跟在他們身后想要留下這支隊伍,卻硬是一支也沒有成功,反而不知損兵折將了多少人。最終,只能望著他們一路馳入風(fēng)靈關(guān),結(jié)束了這一次草原之行。那一役之后,年僅十六歲的西秦天才少帥名聲傳遍整個天嵐大陸,讓北涼人從此不敢南下而牧馬,甚至草原上哄孩子都會說:你再哭,蕭驚瀾就要來了!蕭家軍少帥的名氣,比老秦王還要響亮。這個男人就是他們心頭的噩夢,如今再一次見到,他們怎么可能不懼怕。一個個地,紛紛去問他們的酋領(lǐng)、牧主們,該怎么辦。而這些酋領(lǐng)和牧主們在確定了消息之后,都擺出了極高的姿態(tài),高冷地道:“只要西秦人不主動尋釁,那就不必理會!”于是乎,近萬蕭家軍在草原之內(nèi)大規(guī)模地行動,竟沒有一個牧主又或者酋領(lǐng)干涉,甚至有幾個酋帳正好在蕭家軍附近的酋領(lǐng),還以水草遷移又或者其他各種原因,忙不迭地搬走了酋帳。蕭家軍周圍自然是有北涼人在監(jiān)視的,但蕭驚瀾渾不在意。西秦和北涼之間的戰(zhàn)線綿長,蕭家軍在這條戰(zhàn)線之上至少也有十多個關(guān)口,據(jù)點。烏倫古河雖然長,但離西秦邊境并不算遠(yuǎn),如是草原真的有動靜,這些關(guān)口中最近的,一日夜就能派遣援兵到來。蕭驚瀾出兵之前,自然早就將這些考慮在內(nèi)。至于草原人對他的懼怕,他則是完全不放在心上。只有兔子去擔(dān)憂老虎的時候,豈有老虎在不肚餓的時候惦記兔子的?草原人向來自比為狼,可在蕭驚瀾這只猛虎面前,卻全都成了兔子。雖不擔(dān)憂草原人,可蕭驚瀾卻仍是眉頭緊皺。鳳無憂幾人在草原上逃亡的路線并不是什么秘密,探子可以很容易就查出來,蕭驚瀾帶著人一路追到國王谷,卻也在復(fù)雜的迷宮和惡劣的大風(fēng)之前犯了難。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,忽然有人來報,說大約兩日路程之外的橫崖壁忽然被水沖破,山壁里居然涌出大量的水,匯入了下方的烏倫古河。當(dāng)?shù)氐娜诉€以為是天神發(fā)怒,一個個嚇得不得了,拼命地參拜。蕭驚瀾當(dāng)時就是靈光一閃,命人拿來周圍的地圖,仔仔細(xì)細(xì)對比了國王谷和橫崖壁之間的距離和其他各種細(xì)節(jié),然后當(dāng)即決定,大軍開往烏倫古河,沿河尋找。橫崖壁向來都是烏倫古河道旁的一座荒山,那里怎么可能會有水?就算有水,又怎么會突然沖破山壁?到了橫崖之后,蕭驚瀾墜繩親自去破裂的山壁處看了一眼,還從山壁處進(jìn)去,看到了天神寶藏被搬空后的大廳。不得不承認(rèn),拓跋烈當(dāng)真了得,不過就是蕭驚瀾趕來的這兩日一夜時間,他竟然已經(jīng)調(diào)集人手,將里面的兵器全都搬走。不過蕭驚瀾本身也不在意里面到底有什么,他只在意鳳無憂究竟在哪。此時山壁上的這些痕跡讓他在數(shù)日的尋找之后終于升起一絲希望,鳳無憂必然來過這里,而她很可能順著水流掉入了烏倫古河。于是,他當(dāng)即下令沿河搜索,兩岸所有地方,一寸土壤也不許錯過。可,如今距離搜索也已經(jīng)過去了三天,他們卻仍是沒有任何收獲,蕭驚瀾又一次焦急起來,他抿著唇,負(fù)手站在烏倫古河岸邊的大石上,眼睛因為多日的熬夜而微微泛紅,可卻仍是不愿有片刻休息。鳳無憂,你到底在哪里?“王爺……”燕伯上前道:“還是去休息一下吧,不然,王妃沒有找到,若是你再累著了,王妃見著你身子不好,又要生氣……”蕭驚瀾沒有說話,只是望著下方的河水。烏倫古河在經(jīng)過一處平坦的河道之后,突然開始分流,大大小小的足有十幾條支流,再往下找會非常困難,因為根本不知道鳳無憂被沖到了哪一條支流里。他已下令大軍在此駐扎,嚴(yán)查每條支流,務(wù)必要找到能夠證明鳳無憂漂流方向的證據(jù)。因為站得高,下方的近萬大軍猶如不斷移動的螞蟻一般,勤懇且忙碌地工作著。蕭驚軍根本不擔(dān)心他們會不盡心,因為在這些人里,有仙子關(guān)和青州的守軍,他們都是和鳳無憂并肩作戰(zhàn)過的人,知道這個王妃到底有多優(yōu)秀。他轉(zhuǎn)身走下大石,道:“再去看看河道圖。”那個丫頭那么聰明,那么要強(qiáng),定然不會這么容易就死。她一定在某個地方等著他去接她,所以,他必須要快一些才行。走向帳篷的時候,途經(jīng)一片山石,忽然一個巨大的黑影撲了過來,直奔向蕭驚瀾?!靶笊?!安敢放肆!”燕伯面色一黑,迎上前一拳擊出。呯地一聲,那一拳直擊在黑影的胸前,把它打得直往后跌去。蕭驚瀾看了一眼,是一只巨大的黑狼,狼眼處一片白毛,倒也特別。他遇到的襲擊不知有多少次,對于這種小兒科的自然不放在心上,轉(zhuǎn)身打算離開。可就在此時,一道亮光忽然閃過他的眼睛,他猛地停住腳步,一步到了那只大狼的身前。那只大狼伸嘴要咬,可是蕭驚瀾只是一拳,就把它打得倒仰翻身,露出了自己最脆弱的頸項和肚皮?!巴鯛敗毖嗖幻骶屠?,正要發(fā)問,就見蕭驚瀾已伸手從狼頸處拔出一樣?xùn)|西,掃過一眼之后,眼神就猛然發(fā)亮。燕伯還未從見過蕭驚瀾這種表情,連忙往他的手上看去,這一看,也愣住了。這不是王妃的手術(shù)刀嗎?在給蕭驚瀾治病的時候,他曾經(jīng)看到過幾次,不過那幾次不是為了手術(shù),而是為了施一種叫作小針刀的針灸之術(shù),這刀非常怪異,和他曾經(jīng)見過的任何一柄刀都不同,所以他印象很深??墒?,王妃的刀怎么會在狼的身上?一瞬間,他也想明白了,這狼明顯受了重創(chuàng),這說明,王妃還活著?!巴鯛敚 彼⒖探辛艘宦?,激動地看著蕭驚瀾。蕭驚瀾強(qiáng)自壓抑著心頭的情緒,道:“繼續(xù)找,把這只狼治好,另外,找個會驅(qū)獸的人來,這只狼從哪里來,就讓它回哪里去!”它回去的地方,有鳳無憂!……支谷之內(nèi),鳳無憂難掩興奮之色。長孫云尉也是頗為高興,就連一向淡淡的聶錚,此時面上也多了幾分松快之意。只慕容毅還能保持著平靜如水。他們找到出去的路了。果然如鳳無憂所說,跟著白眼狼王留下的痕跡一路到了支谷深處,在一堆亂石和植物之間東拐西繞,最后竟真的給他們繞了谷頂,從幾塊石頭搭成的只能彎腰行走的洞里,走了約摸一兩百米左右,前方豁然一開,赫然就是出谷的道路。那條把他們送進(jìn)來的大河就在腳下蜿蜒,眼間開闊遼遠(yuǎn),對于已經(jīng)看了數(shù)日層層遮蔽的山谷的眾人來說,簡直沒有比這更漂亮的風(fēng)景。此時天色已晚,他們的體力也都算不上好,因此沒有急出去,而是原路返回,打算睡一覺吃點東西,準(zhǔn)備好干糧之后再出來。他們平日只是獵一些足夠吃的東西就罷手,今夜卻格外奢侈了一把,不止各種野果,還足足打了兩只兔子一只山雞,還抓了幾條魚。雖然無酒,但鳳無憂卻別出心裁,用幾種野果混合在一起,煮了水果茶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