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6章?選擇,過一關(guān)掉一層皮落針可聞。沒有人敢為鳳無憂回答此問。拓跋烈卻還沒說完。他沖著鳳無憂招了招手:“過來,跟本大王回草原,本大王替你殺了這些狗奴!”拓跋烈伸手一指,指向的正是被阿木古郎抓住的那些人。什么?城上的人都驚呆了?!氨睕鐾?,你是不是弄錯了?”“你們不是說好的,我們交出鳳無憂,就放了他們嗎?”“你們怎么可以說話不算話?”鳳無憂看向了被捆縛在馬上的那些人。聽到拓跋烈的話,那些騎兵直接一推,把那些人都給推到了地下。都要殺了的人,沒必要再費馬力了。有人經(jīng)此一掉,口中的布松開,頓時哭叫起來。“公主殿下,救命啊!”“你救救我們啊!”哭嚎之聲,此起彼伏?!俺乘懒?!”拓跋烈不耐道。這些人吵成這樣,讓他連和鳳無憂說話都不行了。一個騎士毫不猶豫,直接一劍下去,把一個叫得最兇的給刺死了。頓時,其他人全都噤了聲,一句也不敢再叫。拓跋烈滿意了,又一次邀請鳳無憂:“鳳無憂,來吧!”他朝鳳無憂伸著手:“你不是跟著那個長孫云尉走過一次嗎?再跟本大王走一次又何妨?你過來之后,這些廢物的死活都由你說了算,你要是看他們不爽,本大王就替你殺了他們。你要是心軟,留著他們的狗命也無妨?!薄肮鞯钕?!”城墻上一聲嘶喊,卻是梁族老。不顧邊上人的阻攔,他爬到了城墻垛子上,直接撲通一聲,跪下了。他的小孫子也在那里,那可是他們梁家唯一的根呀!他老淚縱橫地看著鳳無憂。他知道他這事做得不地道,甚至無恥。可是,他有辦法嗎?雖說如果不是鳳無憂救了邊軍,很有可能朝風(fēng)城現(xiàn)在也遭了兵禍,可……那畢竟沒發(fā)生不是嗎?而現(xiàn)在這些人質(zhì),卻是確確實實被抓住了啊?!班摇蓖匕狭抑苯硬恍嫉睾叱鰜恚骸罢媸抢喜凰赖臇|西?!彼詾樗@一跪有多值錢嗎?根本就是笑話好嗎?“鳳無憂……”拓跋烈又一次催促起鳳無憂。他們在這城下耽擱的時間實在是有些太久了,以至于,莫名其妙的,他居然有點不安。明明一切盡在掌握,這種不安從何而來,他居然說不清楚。但說不清楚也沒關(guān)系,反正,他向來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。從小到大,他不知道有多少次,是憑著直覺逃得一命的。鳳無憂也察覺到了拓跋烈的不耐煩,而且她也知道,她的確是該做出一個決斷了。“娘娘……”聶錚和燕霖同時踏出一步。若是鳳無憂要過去,他們絕對會阻止。正如千月說的,那些人都咎由自取死了也活該,管他們?nèi)ニ?!而相反,若是鳳無憂真的再一次被他們給弄丟了,他們自己才是真的該去死一死。鳳無憂沒理會他們,反而,伸手從旁邊一個侍衛(wèi)那里,抽了把刀出來,遙遙指向拓跋烈。拓跋烈滿心以為鳳無憂會跟著他走,可沒想到,鳳無憂居然拿刀對著他。這是……要頑抗到底?“鳳無憂!”拓跋烈的臉黑了。這女人怎么回事?跟著慕容毅的人能走,跟著他就不能走?他就這么不招這女人待見?拓跋烈本就敏感的自尊心,受損了?!澳阆敫敬笸鮿游??”他皮笑肉不笑的??沙龊躅A(yù)料,鳳無憂居然嘆了口氣:“拓跋烈,你信不信我只有這一個選擇?”“什么?”拓跋烈凝著野獸一般兇狠的眼神。什么叫只有這一個選擇?跟著他走就不是選擇嗎?鳳無憂拿著刀說道:“今日,我活,他們活。我死,他們死!”說完,不等拓跋烈反應(yīng),鳳無憂直接下了命令:“結(jié)陣!”幾十個人,也是能擺出一個小型陣勢的。這么點人,前有北涼鐵騎,后有朝風(fēng)利箭,能撐多久,簡直是想想都知道。但即便是能多撐一刻,那也是好的。聶錚燕霖等人聽到鳳無憂的命令,立時振奮起來。那種妥協(xié)的感覺他們已經(jīng)受夠了,寧可一戰(zhàn)。拓跋烈的神情終于徹底地陰沉下來,他微微揚手,正要下令,卻忽然間,隊伍后方傳來一陣劇烈的騷動。“怎么回事?”他立刻轉(zhuǎn)頭?!按笸酰缓昧?,蕭家軍正在攻擊我們的后軍!”傳令兵急聲大吼。拓跋烈神情頓變。蕭驚瀾?他不是追著上官幽蘭跑到東林去了嗎?怎么會在這里出現(xiàn)?而且,就算知道他最后一定是會回到這里的,又怎么會這么快?無數(shù)疑問浮現(xiàn)在拓跋烈的腦中,但此時,卻已經(jīng)沒有時間讓他去想。“撤!”他毫不猶豫下令。同時,第一個撥馬轉(zhuǎn)身,卻不是向來路,而是讓阿木古郎帶路,往他們之前繞道而來的小路上沖去。他總算知道自己那股不安從何而來。原來,還有蕭驚瀾這等不安定因素。那個男人,也向來是不按牌理出牌的。若不是這樣,又怎么會成為用兵的大家呢?拓跋烈撤得拖泥帶水。不是他沒有膽子和蕭驚瀾一戰(zhàn)。而是,眼下是決戰(zhàn)的時候嗎?南越的地形根本不適合騎兵作戰(zhàn),而蕭驚瀾這人在領(lǐng)軍方面又是公認(rèn)的名將,此時本就已經(jīng)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,若是回頭迎上去,說不定正好落入蕭驚瀾的陷阱。這種情況之下,當(dāng)然是保命比較重要。所以,拓跋烈絲毫沒有任何心理壓力地:逃了。甚至,他連去多看一眼鳳無憂都沒有。若是可以,他當(dāng)然希望能抓到鳳無憂一起帶走。可是,鳳無憂被她那些親衛(wèi)嚴(yán)嚴(yán)實實的圍在中間,其中聶錚燕霖二人,就是他親自上也是要花費一定時間的。有這個時間,說不定蕭驚瀾早就趕來了。因此,干脆放棄。一國之君如此逃走,無論放在哪個國家恐怕都是件丟人的事情。偏偏,在北涼完全不會。無論是術(shù)侖,還是阿木古郎,都很習(xí)慣了拓跋烈這種作風(fēng)。一次不行,那就放一放,下次再來嘛!天下間,有什么能比性命更重要?若不是如此,拓跋烈早在小時候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,哪里還得活得到現(xiàn)在?因此,二人沒有絲毫猶豫,跟著拓跋烈一起往小路逃去。而在他們身后,大批的北涼騎兵,也都跟著往那邊奔逃。烏壓壓一片的北涼騎兵,居然很快就不見一大半。但在后軍的那些北涼騎兵,顯然沒有這么好的運氣。他們被蕭家軍粘住了。不把他們完全吃下,蕭家軍是不會停止的?!叭グ涯切┤藥н^來?!毖垡娭T兵跑得差不多,鳳無憂才下達(dá)了指令。她說的,是那些人質(zhì)。那些人質(zhì)先前已經(jīng)被扔在了地上,北涼騎兵撤退的時候也沒有人會在意他們,不少人都被馬踩著了。而他們自己本身被綁著,也無法躲避,只能不住地翻著身子,好盡量避開馬蹄。撤退一開始的時候,鳳無憂也沒有辦法顧及到他們,人數(shù)那么多,鳳無憂不可能為了他們,就讓自己身邊的人去冒險。因此直到此時,才讓聶錚幾人去救人。鳳無憂自己也上前去,現(xiàn)在剩下的這點北涼騎兵,已經(jīng)不足以威脅到他們。正好,有個孩童趴在地下大哭,差點被一匹馬撞到,鳳無憂連忙上前,一把將那孩童撈了起來?!巴邸币灰姷进P無憂,那孩童反而越發(fā)哭的大聲。鳳無憂看清他的樣子,也是不由怔了一下。這么巧,居然是梁定。就是她先前在宴會上救過的那個孩子?!盁o憂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