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為防盜章 一個叫做程立坤,是個高大帥氣的小伙子, 小伙子長得高高大大, 雖然看起來白白凈凈一副斯文的樣子,但袖子一擼起來, 兩條胳膊還是有著扎實的肌肉的, 估計也挺能扛的吧!謝華香暗戳戳地想著, 可還是不太好意思開口,雖然這一路兩人相處得也挺好的, 小伙子熱情開朗,樂于助人, 這一路來去餐車買飯、打開水什么的, 都是程立坤幫忙干的, 但把人家當(dāng)苦力……這時候, 程立坤已經(jīng)主動過來,幫忙把行李架上的行李扛了下來, 對謝華香說:“你在這里等一下, 我先把這些拿下去?!本退闼庠俅? 這么多的東西, 一次也不可能拿得下去的。謝華香特別過意不去:“謝謝啊,真是麻煩你了, 程同志?!薄皼]關(guān)系, 上車的時候我看見你爸媽給你放行李, 就已經(jīng)做好心理準(zhǔn)備了?!背塘⒗ら_玩笑說。謝華香更不好意思了:“程同志, 這次就麻煩你了, 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,只管開口,我只要能做到,絕無二話?!薄澳鞘?,咱們?nèi)齻€背井離鄉(xiāng)來到這里,以后肯定是要互相幫助,互相扶持的。”他這話說完,就聽到另一邊傳來一聲冷哼,程立坤撇了撇嘴,不再說話,默默地扛起了行李。這聲冷哼自然就是三人行中的另一個同伴發(fā)出來的了,至于這另一個同伴是誰,唉,不提也罷,居然是唐桂英這個冤魂不散的。雖然來自同一個城市,但程立坤平時的生活圈子跟謝華香、鄭永成他們都不一樣,所以并不認(rèn)識她們兩個人,也不知道她們之間有什么恩怨。那天出發(fā)的時候,知道還有兩個同伴,他原本是很高興的,也希望能夠能跟她們兩個和睦相處,畢竟去到一個全新的地方生活,有朋友一起互相關(guān)照還是比較好的。沒想到這兩人就像是宿世的仇敵一樣,互相不對盤,這程立坤夾在中間,就像是一塊夾心餅干里面的餡兒一樣,左右都不是人。也虧得他心態(tài)好,才沒有被這兩人互相之間的態(tài)度給逼瘋了,在生活上他對這倆人一視同仁,買飯打開水的事兒都一手包辦了,其他的……呃,看起來這個長得比較好看的姑娘好相處一些,所以他跟謝華香說話說得比較多,兩人相處得也比較和諧,還好謝華香雖然跟唐桂英不對盤,可也不會故意跟她作對,只不過把她當(dāng)空氣,假裝她這個人根本不存在而已。而唐桂英的情緒似乎不怎么對頭,一路上也不怎么搭理他們,只是黑著臉一副全世界都對不起她的樣子,程立坤沒事自然也不會去觸她的霉頭,所以一路居然也相安無事地過來了。相比起謝華香豐富得過了份的行李,唐桂英的行李就簡單得多了,只有一個不大的行李袋,帶了一些換洗衣物和簡單的日常用品,她接到插隊通知的時候,時間上已經(jīng)來不及準(zhǔn)備什么了,再加上她家里亂糟糟的,家里也沒有心思給她準(zhǔn)備什么,她自己一直都不能接受這個現(xiàn)實,自然也沒有心情去打點行李的。所以一直到臨出門前,才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點東西,就這么上了火車。如今前途對于唐桂英來說是一片黑暗的,如果不是膽子小,她寧愿自殺也不愿意接受命運這樣的安排,唯一能夠支撐她活下去的,也就是出發(fā)的時候,看見謝華香也跟她一起上了這趟火車了。唐桂英忍不住冷笑,還以為她真的有本事搭上了鄭永成就不用去插隊了呢,現(xiàn)在還不是跟自己一樣,要去那個偏遠窮困的農(nóng)村。可是,本以為跟自己一樣落魄的謝華香,這一路上卻神采飛揚地,像是去什么好地方旅游一樣,高興得不行,更可恨的是,那個跟她們一起的同伴,居然也像別的膚淺男人一樣,只看得到她的外表,看人好看就一路上對她噓寒問暖、殷勤備至,讓唐桂英妒忌得差點發(fā)了狂。妒忌就像一條毒蛇一樣,狠狠地啃噬著唐桂英的心,讓她的想法變得益發(fā)怨毒起來,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低氣壓里,路人遇見她都遠遠地避開,省得招惹是非。程立坤很快把謝華香的行李袋都拿了下來,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,謝華香四下張望,指望著這時候也能想后來的火車站那樣,有搬運工專門代客拉行李。不過不用想也是不可能的,要是真的有人靠幫人拉行李賺點辛苦錢,那可就變成走資本主義道路了,何況現(xiàn)在的人都不寬裕,哪個舍得在這種地方花錢??!自覺因為自己拖累了同伴,謝華香為難地看了看程立坤,說:“要不我先把一部分行李存起來,以后再過來拿吧!”程立坤搖了搖頭:“這兒距離我們的目的地還遠著呢,你以后要過來一趟也不容易,何況火車站的保管費也不便宜,我們還是想辦法運過去吧!”“真是不好意思啊,我考慮不周,帶了這么多東西,給你添麻煩了?!敝x華香內(nèi)疚地說?!坝惺裁绰闊┎宦闊┑?,你爸媽也是一片拳拳愛子之心,擔(dān)心你來到農(nóng)村受苦,才給你帶這么多東西的,你媽媽在臨走之前還托付我多照看你一下呢,我也不能辜負了阿姨的信任??!要不你們現(xiàn)在這里等一下,我去看看能不能找輛手推車過來。”程立坤對兩個姑娘說。唐桂英自然不甘心為了謝華香耽誤時間,但她也是第一次出遠門,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,要讓她自己坐車去安吉村,那也是不可能的,只好黑著臉遠遠地站在一邊,罵了一句:“土包子!”只有沒有見識的土包子,才會帶這么多東西出遠門,真丟人??墒橇R歸罵,說她心底里沒有一點酸澀那是不可能的,都是當(dāng)人閨女的,為啥人家就有大包小包吃的用的,而她包里,就只有幾件衣裳,連口吃的也沒有,這一路上,要不是程立坤幫她買飯,她恐怕連肚子都填不飽。沒想到程立坤還有點兒本事,居然真給他搞到一輛農(nóng)村用的那種木板做成的獨輪小推車回來。小推車整個車身包括輪子都是用木頭做的,用得半舊了,車輪上還沾著泥土,像是剛從地里推上來似的,謝華香驚奇地問:“哪弄來的小推車???”程立坤隨口說:“剛看見一個老大爺用這車送人來搭火車,正打算空車回去呢,我就問他能不能把車賣給我,老大爺原本不答應(yīng)的,后來大概是覺得我給的價錢高,回去都可以打好幾輛這樣的車了,所以最后還是答應(yīng)了?!薄澳琴I這輛車花了多少錢,我還給你吧!”謝華香趕緊說。程立坤也沒跟他瞎客氣:“我剛問過老大爺,這邊鄉(xiāng)下沒有其他交通工具,運貨運人都是用這樣的一輛車,我想咱們以后肯定也有能用得到的地方的,要不就當(dāng)是我們合買的,一人出一半的錢,到時候誰有需要就用,你看怎么樣?”說完看了一眼一臉漠然站得遠遠的唐桂英,估計她也是不愿意跟他們一起合買的,便不去碰她的釘子了?!昂醚?!”謝華香高興地說,直接就翻出程立坤所說的數(shù)目的一半給了他,出發(fā)的時候,她爸媽零零散散的一共給了她兩百多塊錢,她把其中五塊十塊的大票都收了起來藏好,剩下的零錢用花手絹包著就放在衣兜里,這一路在火車上也沒花多少,剩下的厚厚一疊,包在手絹里也夠讓人眼饞的。據(jù)說謝爺爺當(dāng)年參軍打仗的時候,途徑云南,不適應(yīng)當(dāng)?shù)爻睗駩灍岬臍夂?,突然病倒了,部隊為了趕行軍進度,就把他留在了當(dāng)?shù)厣街械囊粦艮r(nóng)家中養(yǎng)病,當(dāng)時他病得奄奄一息,出氣兒倒比進氣兒多,眼看就要不行了,多虧了他寄宿的那戶農(nóng)家的主人沈老栓背著他連夜趕了三十多里的山路去求醫(yī),這才保住了性命。在離開之前,謝爺爺跟救命恩人,也就是沈家的男主人沈老栓互相留了信物,說好將來生了兒女之后就要結(jié)為兒女親家,結(jié)果兩家生的都是兒子,這個約定只好留到了第三代。謝爺爺是個很重信譽的人,這輩子一直都對救命恩人一家念念不忘,謝華香剛剛出生的時候,謝爺爺可高興了,因為沈家三年前就生了一個男娃娃,還是請謝爺爺給起的名字呢,這女娃一出生,豈不是剛好就能圓了當(dāng)初兩家結(jié)親的諾言了嘛!于是謝爺爺就趕緊寫了信給沈家說了這事,千叮萬囑等兩家的孩子到了年紀(jì),一定要記得來提親。事實上,謝家一直沒有收到對方的回信,山長水遠的也不知道沈家究竟收到?jīng)]有,久而久之,也漸漸不怎么提這事了,后來謝爺爺去世之后,謝義平更是從來都沒對女兒提起過。胡愛春雖然聽說過這事,但自詡是新時代的人,根本就沒把這些封建糟粕放在心上,因此也早就忘記了老一輩曾經(jīng)給自己的女兒定過親這件事,最近謝華香不是正在家里待業(yè)嘛,想想她今年也十八了,現(xiàn)在找個對象談兩年,二十了正好到年齡可以打結(jié)婚證,因此正滿世界地發(fā)動著紡織廠的工友們幫忙介紹對象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