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不到別著急, 支付寶搜593884432天天領(lǐng)紅包免費充幣沈庭生的臉燒得更厲害了,覺得她大概是在笑他剛才的表現(xiàn)太過小家子氣了吧, 他一直生活在鄉(xiāng)下,這次來G市是第一次出遠(yuǎn)門, 也不知道城市里的年輕人平時相處是什么樣子的, 可能真的是他反應(yīng)太過度了。沈庭生低下頭,哼哧哼哧地用力蹬著自行車,借此掩飾他的尷尬。謝華香自在地晃了晃腿, 開口道:“信物呢, 我是收了, 你放心吧, 我爸媽現(xiàn)在雖然還有些想不明白,但只要跟他們好好說說, 很快就能想通的, 而且這是我的事, 只要我愿意了,他們反對也沒用?!毙姨澲x華香芯子里比現(xiàn)在的這個沈庭生多活了二十多年,臉皮早就厚了, 要是換成這個年紀(jì)的謝華香, 哪里可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。哦, 不,心還是跳得挺快的, 畢竟是跟自己默默喜歡了好多年的男人表白呢, 哪怕是老阿姨謝華香, 也還是忍不住有些緊張的。自行車又是重重的一晃,沈庭生的呼吸明顯地變粗了不少,自行車也晃了好幾下,前進(jìn)的路線也變得歪歪扭扭起來,謝華香等了半天不見他回話,忍不住問了一句:“哎,你什么意思,倒是說句話?。 鄙蛲ド坏珱]有回答,反而加大了力氣,埋頭賣力地蹬起車來,把自行車蹬得飛快,謝華香只覺得路兩旁的綠化樹“刷刷”地從眼前閃過,路過一個拐彎的路口的時候,她叫了起來:“喂,你慢點兒呀,蹬那么快你認(rèn)識路嘛!”沈庭生還真是認(rèn)識路的,他昨天就是一路從火車站走路找過來的,他記性好,辨認(rèn)方向的能力也強(qiáng),走過一遍的路就記得了,哪怕把自行車蹬得飛快,也記得哪個路口該轉(zhuǎn)彎,哪個路口該直行。他的心里記路記得清楚,可是其他的東西可就混亂得一塌糊涂了?,F(xiàn)在城里的姑娘都這么大膽的嗎,才第一次見面就敢對男人說出這樣的話?說實話,他對謝華香說出這樣的話倒也并不反感,只是沒有那么大臉,會以為她是真的看上自己了,估計她也就是年輕不懂事,還沒有真正弄明白婚約的意義而已。其實沈庭生是非常理解謝爸爸謝媽媽的想法的,換成是他自己,也不愿意讓自家嬌滴滴的閨女嫁到農(nóng)村去吃苦。所以他爺爺也是想到了這一點,才會在臨終前特地囑咐他,一定要親自到謝家去退親,沈爺爺知道,謝家爺爺最是重承諾,如果他們沈家不退親的話,謝家一定會按照承諾把孫女嫁過來的,可看看他們家窮得家徒四壁的樣子,怎么好意思讓別人家的閨女嫁進(jìn)來受苦。退親終究是一件有違信義的事,所以這個丑人啊,還是得沈家來做。沈爺爺去世已經(jīng)有些年頭了,剛開始的時候沈庭生一來年紀(jì)小,二來也沒錢,沒法千里迢迢地去謝家退親,這些年好不容易攢了點錢,想著謝家姑娘的年紀(jì)也差不多了,要是老被這個婚約拖著的話,沒得耽誤了人家,于是找大隊書記開了張介紹信,背上幾袋從牙縫里省下來的土特產(chǎn),就出門了。謝家父母的態(tài)度是在他的預(yù)料之中的,可他卻萬萬沒想到謝家閨女會說出這樣的話,沈庭生搖了搖頭,把心中那份不合時宜的綺思壓下,這傻姑娘,她肯定不知道,如果嫁給了他,以后她將會面對的是怎樣艱難的生活。她是不知世間艱苦,但他卻決不能趁機(jī)占人家的這個便宜。接下來的路上,兩人一直都沒有說話,謝華香剛才說出那番話,已經(jīng)是她所能夠說得出口的最厚臉皮的話了,好歹他沈庭生也該有個反應(yīng),她才好接下去繼續(xù)說啊!可他居然連一句話都沒有,這讓謝華香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,上輩子對他那種患得患失的情緒又再次從心頭升起,難道是她太自作多情了,其實現(xiàn)在的沈庭生根本就沒有看上她謝華香?不管了!謝華香雙手握拳,暗自下定決心,就算他還沒喜歡上自己,她也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喜歡上,上輩子就是因為自己的膽怯退縮,才導(dǎo)致了兩人最終的錯過。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重來一次的機(jī)會,如果還是錯過了,就連老天爺也一定會后悔給了自己這個重生的機(jī)會!反正不管怎么樣,兩人之間還有婚約在呢,如果他敢不遵守約定,那就是背信棄義!謝華香深吸一口氣,正準(zhǔn)備開口說話,疾馳的自行車突然停了下來,謝華香猝不及防,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傾了一下,肩膀撞到了沈庭生的背上。謝華香一不做二不休,索性假裝坐不穩(wěn),伸手又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,嗯,看著瘦,腰上的肌肉倒是挺勁道的,充滿了男性的力量。沈庭生縮了一下,飛快地下了車,把自行車交給謝華香,也不看她,眼睛盯著地面急匆匆地說了一句:“我去買票!”就用一種落荒而逃的姿態(tài)火急火燎地跑進(jìn)了火車站。謝華香看著他的背影笑了一下,沒想到年輕時候的沈庭生這么好玩。她找了一個保管自行車的地方,把車停了過去,從褲兜里摸了一張五毛錢的紙幣遞給保管員,這保管員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太太,大概眼神也有些不大好,給她找零數(shù)了老半天,才數(shù)出四毛五分錢的毛幣和分幣,又慢條斯理地整理成一疊,這才交給謝華香。謝華香走進(jìn)火車站的時候,在售票處找了一圈,卻怎么也找不到沈庭生的身影?!安皇前?,難道真的是我剛才的動作太過分,把他給嚇跑了?”謝華香自言自語,一邊著急一邊又有些哭笑不得,她真沒覺得她剛才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啊,看來一個歷盡滄桑的老阿姨要扮演天真單純的小姑娘,還真不容易?。≈x華香跑到服務(wù)臺上打聽了一下,今天果然已經(jīng)沒有到云南的火車票了,最早的票也是明天的,也就是說沈庭生那家伙肯定還沒走,那他上哪兒去了呢,難不成真的是怕了她躲起來了?就在謝華香踮起腳尖四下張望的時候,突然一個小男孩“蹬蹬”地跑到她面前,遞給她一張紙:“給你的。”謝華香疑惑地看著小男孩:“這是什么?誰給我的?”小男孩隨手往身后一指:“那邊有個叔叔,給了我五分錢,讓我把這個給你?!敝x華香一邊接過紙條,一邊往那邊望去,候車廳里人頭涌動,都是背著大包小包行李,還拖家?guī)Э诘穆每停挠惺裁此J(rèn)識的“叔叔”。打開紙條一看,字跡遒勁有力,還真是沈庭生的筆跡。沈庭生寫了一手好字,謝華香一直以為他是發(fā)家以后才練出來的,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他就已經(jīng)能把字寫那么好了,照理說以他的出身,這個時候應(yīng)該沒念過多少書,怎么能夠?qū)懙贸鰜磉@樣一手沒有幾年的功夫都練不出來的好字呢?謝華香對現(xiàn)在的這個沈庭生真是越來越好奇了,恨不得今天就跟他一起回去,看看他現(xiàn)在的生活究竟是怎么樣的。沈庭生在紙條上說,他這次過來G市,就是為了完成他爺爺?shù)倪z愿,將長輩的信物還給謝家,那樁曾經(jīng)定下的婚事也取消了,從此大家各自婚嫁,互不相干。拿著紙條,謝華香僵立在當(dāng)場,一動也動不了了,她那顆火熱的心,就像被人兜頭淋了一桶冰水,霎時間變得透心涼。原來他這次過來,并不是帶著信物來求親,而是來退親的啊,說不定他在鄉(xiāng)下早就有了喜歡的姑娘,只等著這里說清楚之后,回去好結(jié)婚呢!果然沒過一會兒,謝義平就腳步匆匆地回來了,一邊進(jìn)門一邊說:“家里來客人了?”沈庭生趕緊站了起來,往前走了兩步,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說:“謝伯伯,您好!”謝義平略微有些錯愕地看著他:“你是?”沈庭生趕緊又拿起桌面上那沓老信件遞了過去:“我叫沈庭生,是沈老栓的孫子。”謝義平看了一眼老信件封皮上的字跡,果然是自己父親寫的無誤,激動地握住了沈庭生的雙手,用力地?fù)u了又搖:“真的是庭生啊,都長這么大了,我還記得那時候你爺爺寫信給我們,說家里添了個大胖孫子,讓幫忙取個名字,你這名字還是香香她爺爺取的呢?!鄙蛲ド依镒孀孑呡叾际谴笞植蛔R的莊稼漢,他出生的時候家里給起了個狗兒的小名叫著,后來還是謝家爺爺給起了這個名字,不然的話,如今也就是沈狗兒了。謝義平算了一下:“我記得你比我們家香香大三歲,今年該有二十一了吧,怎么樣,你爸還好吧?你爺爺還健在嗎?”要說謝義平和沈家的感情,到底也算不上有多深,畢竟并沒有見過面,但是當(dāng)年他爸整天在家里念叨這個救命恩人,聽得多了,自然就會比較關(guān)注。沈庭生的眼神黯了一下:“我爸和我爺爺都已經(jīng)過世了,我現(xiàn)在跟奶奶和妹妹一起過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