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的鳳無憂,又是另一種美麗,他似乎能感覺到她的腦中正在急速地旋轉(zhuǎn)著,分析著,面對著這樣的鳳無憂,他可以把一切家國大事都拿出來和她分享,而她,也必會給他滿意的答案?!盁o憂……”慕容毅再次低低出聲。鳳無憂回過神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她還和慕容毅面對面的站著,距離近到,彼此的呼吸都纏繞在一起。一瞬間,她有些尷尬了。其實他們在草原的時候,也曾有過很親密的時候,在天神寶藏的大水里,最后沖下去的時候,慕容毅幾乎是全程抱著她的??墒悄莻€時候,慕容毅沒有把話挑明,鳳無憂也沒察覺出什么,自然可以。但現(xiàn)在……鳳無憂往外挪了挪身子,有些別扭道:“將軍,我們出去吧。”這里實在是太擠了,鳳無憂一動,就摩擦著慕容毅的身子。那種體驗微妙而曖昧,以慕容毅的心性,都忍不住心頭一蕩。但,他終究是個君子,雖然心頭想帶鳳無憂回去,卻不愿意在這種事情上占鳳無憂的便宜。他強(qiáng)斂住自己的心神,目光也從鳳無憂的身上移開。“你別動,我先出去?!彼f著,吸腹收身,將身子全貼在墻壁上,一大步橫跨出去。鳳無憂這才松了一口氣。一張清秀的面容微微有些泛紅,她剛才,居然是和慕容毅這么親密的姿勢。明明不想給慕容毅什么希望的,但偏偏……有些事情,還真的是沒辦法說。不過,在這里聽到的事情,卻讓她覺得在擠了一會兒也是值得的。鳳安然的女兒年幼時居然來過芳洲,那個時候芳洲還沒有滅國,小帝女自然也在。不知,她們兩人認(rèn)不認(rèn)識。聽鳳安然的語氣,真正的上官幽蘭和小帝女似乎年紀(jì)相仿。同樣都是小女孩,彼此應(yīng)該有許多話說,那小帝女……會不會把她和賀蘭玖相遇的事情告訴上官幽蘭?一瞬間,鳳無憂像是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絲亮光。若是,小帝女真的曾把她遇到的事情都告訴了上官幽蘭,那么,就算現(xiàn)在這個上官幽蘭知道賀蘭玖的事情,也根本不能證明她就是小帝女?,F(xiàn)在僅剩的一個疑問,就是小帝女逃亡時的事情。若上官幽蘭不是小帝女,那她又是如何知道當(dāng)年那些侍衛(wèi)的死狀的?這種事情,除了小帝女,根本不會再有任何人知道。鳳無憂把這些線索在腦中整理出來,其實也不過是一個閃念的工夫。她跟在慕容毅身后走出夾道,剛一出來,就見慕容毅在正前方看著她。小帝女的事情可以等一等,畢竟,今天是三十一日,離二月二的繼位大典還有明天一整天的時間??墒悄饺菀愕膯栴},卻是迫在眉睫。“將軍……”有些無奈地叫了一聲。“跟我回西秦?!蹦饺菀憧粗谅曢_口。他用的不是請求,而是祈始句,這說明,他已經(jīng)下定了決心。話說到這個地步,再說什么都是沒有用的。鳳無憂腦筋飛快地轉(zhuǎn)了起來,芳洲的事情她很在意,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。而且,她還有很多事情想去調(diào)查,自然也不可能留在慕容毅這里??墒?,要怎么擺脫慕容毅呢?來軟的?慕容毅現(xiàn)在根本聽不進(jìn)她說的任何話,他只會強(qiáng)硬地把她帶回西秦。來硬的?她不得不面對一個很不想承認(rèn)但又不得不承認(rèn)的事實:她打不過慕容毅。據(jù)她估計,慕容毅的身手應(yīng)該和蕭驚瀾相仿,而且她還有很不利的一點(diǎn),那就是慕容毅太了解她了,對她習(xí)慣的作戰(zhàn)手段和對敵模式都一清二楚,她在他面前,根本就任何花招都別想用出來。就連拓跋烈現(xiàn)在都不上她的當(dāng),更何況是一直并肩作戰(zhàn)的慕容毅?看來,以后還是得多留幾手,免得一遇到這種情況,就徹底沒招。慕容毅看她一直不說話,只是眼珠子在轉(zhuǎn),就知她一定又在想些鬼主意。但不論她在想什么,他都不會讓她逃開。直接伸手去抓鳳無憂。只有人在手里,才是最安心的。就在他要抓到鳳無憂的時候,忽然一聲大喝傳來:“鳳無憂,你敢跑!”拓跋烈?guī)缀鯕饧睌?,他已?jīng)足夠小心,又是下藥,又是派人看著,可竟然還是讓鳳無憂給跑了。他得到婢女稟報,跑到更衣房看到里面的環(huán)境的時候,他直接被氣到面露獰笑。鳳無憂還真是本事,一點(diǎn)力氣都沒有,居然還能爬上那么高的天窗。身子像一只兀鷹一樣,瞬間就到了鳳無憂跟前,一語不發(fā),伸手去抓鳳無憂的手腕。這個死女人,知不知道他為了她連齋戒娶神選閼氏的事情都做出來了,竟然還給他跑。方才他第一反應(yīng)也是向外追,可是只追了一段就反應(yīng)過來,外面戒備森嚴(yán),鳳無憂那么狡詐的女人絕不會去自投死路。所以了立刻調(diào)整方案,往里面找過來。足足找遍了大半個行宮,才終于找到???,還未抓到鳳無憂,就被一只手打開?!氨睕龃笸踝灾?!”拓跋烈先前只看到鳳無憂和一個人在一起,但并未看清是誰,這時才發(fā)現(xiàn)是慕容毅。一雙漆黑精亮的眸子瞬間瞇起。慕容毅對鳳無憂有情,這事他早就看出來,而且非常不屑他堅守禮教,因為鳳無憂成親就不去追求的行為。男子漢大丈夫,對喜歡的女人連爭取都不爭取就放棄,這和懦夫有什么兩樣?草原向來講究弱肉強(qiáng)食,拓跋烈有這樣的想法一點(diǎn)也不奇怪??墒悄饺菀悻F(xiàn)在是什么意思?難不成終于開竅,決定把那些原則都扔到一邊去了?但問題是,慕容毅要搶,去和蕭驚瀾搶啊,和他搶算怎么回事?“秦皇,這是我北涼的大妃,該自重的人是你才對?!蹦饺菀銡庀⑾鲁?,冷聲道:“她是不是北涼的大妃,要她自己說了才算?!薄扒鼗适窍牒捅敬笸鯎屓??”拓跋烈的眉毛高高揚(yáng)起,這女人滑得跟泥鰍一樣,他費(fèi)了多少事才逮住?想跟他搶,門都沒有?!笆潜睕龃笸踉诤碗迵??!蹦饺菀惴趾敛蛔尅>退阏撓葋砗蟮?,也是他最先見到鳳無憂,怎么也輪不到拓跋烈。拓跋烈露齒一笑,白森森的牙齒在黑夜里格外分明,像是一只被挑釁了的狼?!澳俏覀兙透鲬{本事?!痹捖?,他另一只手閃電般伸出,直向鳳無憂抓去。鳳無憂人就在這里,誰抓到,就算誰的。慕容毅一直全神注意拓跋烈的行動,見狀立刻同時出手,牢牢封住他的動作。一瞬間,二人便交上了手。慕容毅的招式大開大闔,威嚴(yán)壯闊法度森嚴(yán),相比之下,拓跋烈的動作雖沒有那么好看,但實用性卻極強(qiáng),他幾乎沒有任何章法,可每一招擊出,都是擊在慕容毅必救之處,而且也絲毫不介意攻擊的部位是不是為人所不恥。這種打法,根本不像是被人教出來,倒像是跟野獸廝殺磨練出來的。二人拳來掌往,為的都是絕不可相讓之人,因此竟難解難分。鳳無憂也被這變故給弄得愣了一下。不過立刻,她就反應(yīng)過來。這兩人都想抓她,可偏偏,他們撞在一起,還打起來了。此時不走,更待何時?這簡直就是上天賜給她的機(jī)會。她不動聲色的地慢慢后退,等到退開一段距離,就轉(zhuǎn)身一點(diǎn)形像也不顧地飛奔起來。這一次她是往行宮外面跑去的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顧不得安全不安全了,就算跑到外面被人抓住,可是她相信蕭驚瀾在芳洲一定有眼線,眼線也一定會第一時間把她被抓的消息報告上去。不管她和蕭驚瀾現(xiàn)在是什么狀態(tài),至少有一點(diǎn)她可以肯定,那就是蕭驚瀾絕不會不管她。雖然也并不愿意跟在蕭驚瀾身邊,可若是實在跑不掉,也只能如此了??偙然匚髑?,又或者是做那什么北涼大妃要好一點(diǎn)。她可是忠實的一夫一妻擁護(hù)者,就算要改嫁,也要先和蕭驚瀾和離了再說,這一女二嫁算什么回事?一邊在心里吐槽,一邊飛快地往外面跑去。身后傳來兩聲斷喝。“無憂!”“鳳無憂你這個死女人!”慕容毅和拓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