坎普自己去訓(xùn)練，留下隊友們在風(fēng)中石化。路易玩味地看著他們，兩只眼睛一個接一個地看過去。“你們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？”尤因看了看左右，而后說道：“教練，你是了解我的，我和媒體之間從來都沒有一句悄悄話，如果是我說的，全世界都會知道?！边@是沒錯，如果告密的人是尤因，媒體絕不會幫他隱瞞，因為尤因告密本身就是特大新聞。路易隨即看向威爾遜。這件事既然是尤因提出來的，由威爾遜揭發(fā)似乎是合理的解釋。畢竟尤因這個混蛋平日里太喜歡搞事情了，威爾遜有氣也正常，告到媒體面前打他一個出其不意。合理，很合理。看到路易在懷疑自己，威爾遜義正言辭地說：“教練，你是了解我的，如果這件事是我做的，不會弄得那么被動。”他這么說也沒錯，威爾遜從未有過對媒體泄密的先例。威爾遜雖然是尼克斯最大的一塊招牌，但他很少和媒體說隊內(nèi)的事。尼克斯的內(nèi)部事務(wù)在他嘴里就像個人隱私一樣，輕易不往外露。路易旋即用看真兇的眼神看米勒?！敖叹?，你不會懷疑我吧？”米勒自得地說，“依我的習(xí)慣，做好事必留名，你們還用得著這樣滿世界地抓內(nèi)奸嗎？我肯定認(rèn)啊，這有什么不敢認(rèn)的？”路易的視線轉(zhuǎn)向安吉，這老貨最近舉止可疑?！澳悴涣私馕遥俊卑布裢卣f，“如果是我干的，我會給自己找一個完美的掩護(hù)?！睕]等路易往下看呢，斯托克頓就跟在安吉后面說了?！敖叹?，你是了解我的?！彼雇锌祟D羞澀地說，“雖然我是這幫家伙里年齡最大的人之一...但我...我至今俗稱...記者絕緣體?！毖韵轮饩褪沁@丫想告密也找不到記者的意思？看起來他們一個賽過一個清白?。柯芬淄蝗幌氲搅四硞€人，他看了過去。那人白色T恤外面套著灰色短袖襯衫，穿著牛仔褲，還留著耳環(huán)、鼻釘和唇環(huán)。這個樣子哪里像是來訓(xùn)練的？而且，羅德曼自從和麥當(dāng)娜好上以后，媒體敏感度那是蹭蹭往上漲，誰知道他會不會借此炒作啊？“別看著我呀，老路。”路易三觀差點碎了，羅德曼喊他什么？“如果是我干的，這件事早就傳遍全美國了，你們應(yīng)該知道麥當(dāng)娜有多大的能量，她隨便對記者放個屁，全國的閑人都會花一整天討論那個屁是香是臭?！绷_德曼一陣插科打諢，讓氣氛和諧了很多。聽到他拿麥當(dāng)娜放屁舉例子，尤因更是直接笑出來。這怎么越聽越像是在場人人都掌握了一手告密絕技的意思？路易無心就此事擴(kuò)大處理?！安还苓@件事是誰干的，我希望那個人記住，下不為例?！薄案率业?，留在更衣室，大巴的，留在大巴上，比賽的，留在比賽里。”路易沉著臉說，“我不需要全國的觀眾討論我們昨天一天都干了什么，我只需要你們打出精彩的比賽，讓我滿意，讓球迷滿意，其他的，與我們無關(guān)?！薄吧⒘??！北娙酥饾u散去。然后，路易突然抓住約翰·塞利的手。塞利的手心里有很多汗。“約翰，你聽到了嗎？”路易語氣溫和，笑容慈祥，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惡意。塞利卻無比緊張地點頭：“聽到了?！甭芬追胚^了塞利。湯姆賈諾維奇問：“你怎么知道是他？”“很簡單，這幫家伙和媒體關(guān)系密切的只有Benj、丹尼斯和約翰。只要做個簡單的排除法，就能找到那個人?！薄芭叮趺醋龅呐懦?？”路易干脆地說：“丹尼斯和Benj不會這么干，所以只能是約翰。”而且，有兩個關(guān)鍵點。威爾遜和羅德曼都是那種一旦告密就無法置身事外的明星。像塞利這種，他要是對記者說了什么，記者輕易不會把他曝光出來，只有這樣，未來才能繼續(xù)從他身上獲取情報。塞利本身就和媒體走得近，又頻繁出現(xiàn)在各個電視節(jié)目里。說錯話，走漏消息太正常了。路易今天算是給他提了醒，飯可以亂吃，話不可以亂說。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，但路易大概能猜到真相。必定是塞利私下不小心說漏了嘴，他和媒體走得近不是一天兩天了，早些年也沒出過這檔子事?！拔以撜f你太信任Benj和丹尼斯了，還是說你太容易相信他們了？我不認(rèn)為丹尼斯不會對你說謊?！睖焚Z諾維奇對路易抓真兇的方式有點不滿意。一切都源于信任，羅德曼和威爾遜真的那么值得信任嗎？“放心吧，他的謊言只會在為缺席訓(xùn)練找借口的時候出現(xiàn)?！甭芬装蚜_德曼拿捏得死死的?？财盏睦m(xù)約還未結(jié)束。路易去見了貝勒，他從口中得知坎普經(jīng)紀(jì)人報出550萬年薪。這一下子比威爾遜多出了100萬美元，真要是答應(yīng)了，在隊內(nèi)會形成一股沖擊。其他的球員會覺得薪資不是按照球隊地位來的，坎普能比威爾遜多，他也能?！艾F(xiàn)在的年輕人，真的不像話，還沒打出多少成績就敢要這么多，真讓他打出成績了，我都不敢想他們會要多少?！必惱毡г共煌?。路易只能再往下看看，雙方的拉鋸之勢已成，真要拖到休賽期，讓坎普測試自由市場，也沒什么大不了的?？财帐鞘芟拗谱杂汕騿T，尼克斯可以匹配任何報價。只是，不到萬不得已，完全沒必要走到那一步。續(xù)約應(yīng)該體面，讓外人來幫自己體面是最難看的結(jié)果。一天后，尼克斯主場迎戰(zhàn)黃蜂。比賽節(jié)奏明顯不對?？财諡榱藬?shù)據(jù)，屢次放棄協(xié)防，蹲守禁區(qū)搶籃板讓對手輕松投籃得分。為了彌補(bǔ)坎普漏掉的防守人，尤因只能向外撲。為數(shù)據(jù)不顧比賽是路易最惡心的球場行為，他很快叫暫停，“肖恩，你要是繼續(xù)這么打，我只能讓你在場下待著！”路易把坎普換下了幾分鐘，然后再把他換上場。結(jié)果，他仍然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。“你他媽給我滾下來！”路易為坎普叫了暫停。但等待坎普的不是板凳，路易指著球員通道：“這場比賽我用不著你了，從我的眼前消失?！笨财者t疑了下，他沒想到路易會發(fā)這么大的火。原先只當(dāng)路易做做樣子，現(xiàn)在他開始害怕了?！澳闼麐屖窍胱约簼L回更衣室，還是讓我叫人把你拖去更衣室？”路易冷聲問。坎普沉默地走向球員通道。這一幕注定會引起許多非議。路易已經(jīng)有很多年沒這么發(fā)過火了，坎普方才的幾個瞬間，讓路易看見了他前世墮落的樣子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，這話沒錯。但還有句話叫君子愛財，取之有道。要大合同是人之常情，為了大合同刷數(shù)據(jù)，也是球場上常有的事。但為了刷數(shù)據(jù)不顧比賽勝負(fù)？這是路易無法容忍的，如果讓坎普產(chǎn)生錯誤的認(rèn)知——他可以用這種方式來刷數(shù)據(jù)并向球隊施壓——就很難再改回來了。因此，路易用雷霆萬鈞的怒火讓坎普退出了比賽。尼克斯需要贏下這場比賽。如果他們輸了，會有人說風(fēng)涼話。最先意識到這場比賽非贏不可的球員是威爾遜，他頻頻要球，接管進(jìn)攻，將格倫·萊斯的防守打爆后，尤因醒悟了?？财詹辉冢媒o了他舞臺。拉里·約翰遜擁有完美幾斤的天賦，就是他的身高太矮。尤因今天就揪著他的身高高舉高打大媽現(xiàn)在的防守缺乏判斷，喜歡犯規(guī)，還容易上頭，經(jīng)常一分鐘內(nèi)連著犯規(guī)。而且他上頭的時候，還不聽勸，如果教練要把他換下，他會表現(xiàn)得很生氣。黃蜂隊的主教練做出了錯誤的示范。當(dāng)明星球員耍性子為所欲為怎么辦？路易的做法是將他驅(qū)逐。而黃蜂隊的主帥艾倫·布里斯托（Allan Bristow）選擇用自己的善解人意去感化他。前者會讓球員畏懼，建立威信，但未來如果威信破碎，會招來球員的強(qiáng)勢反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