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老太爺和宋玨已經(jīng)開始有意識的把宋琰當(dāng)成一個大人來對待,這樣對宋琰的成長有莫大的好處。宋楚宜輕輕的沖宋琰安慰的點了點頭。這是件好事,她不能整天跟在宋琰旁邊,也不能替他走以后的路,他遲早要自己摸索著往前走,現(xiàn)在跌了一跤,有人開始教導(dǎo)他怎么才不會跌倒,這樣很好。出了宋老太爺?shù)臅克潍k就朝宋琰頭上用力的鑿了一下,負(fù)著手帶著幾分嚴(yán)厲幾分告誡:“小子,我雖然帶你出去玩,可你可別光想著玩。給我擦亮了眼睛看清楚了,里頭應(yīng)酬的都是些什么人,什么身份,說的什么話?;貋碇笪胰家獑柕?。”宋琰這幾天有些怕他,忙不迭的點了點頭,宋玨這才拋下他轉(zhuǎn)頭看著宋楚宜問:“你這邊情況怎么樣?方夫人那里......還順利么?”方孝孺和方夫人經(jīng)過王英的事情之后已經(jīng)成了驚弓之鳥,在她的刻意挑撥下,要他們完全對陳閣老死心塌地是再也不可能了,畢竟信任這種東西一旦崩塌,是很難彌補的。雖然陳閣老這樣的老狐貍也可能會意識到這一點并做出挽回,可是終究還是太晚了。宋楚宜知道他最近因為羽林衛(wèi)的事情應(yīng)酬很多,才會提出帶宋琰去見識見識這樣的話,便不打算分他的心:“進展得還算順利,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,等這一次菩薩出神過后,這位方夫人到底是個什么意思,我們也就能摸得差不多了?!彼潍k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有些僵硬的脖子,聽宋楚宜這么說就應(yīng)了一聲,叮囑宋琰明天中午準(zhǔn)時候著他,就自己拿了盞燈籠回去了。宋琰一只手牽著宋楚宜,有些不解的抬頭問她:“我們會懷疑韓止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,東宮的范良娣不會懷疑嗎?她可是最盼著韓止死的了,要是他們也派人去找韓止的話......”宋楚宜勾起嘴角笑了笑,俯身往他腦門上彈了一下:“所以祖父說,派人去找啊。范良娣心思縝密,縱然這一兩天想不起來,過幾天為了保險起見也會再叫王侍郎的人去搜一遍,這本就是不能避免的事。但是若是韓止真的沒死,那更快找到他的肯定是咱們的人,先機被我們占了,范良娣那里就算懷疑也沒辦法?!彼土怂午爻摒^,宋楚宜才帶著紫云過了拱橋,就見青桃綠衣已經(jīng)打著燈籠在院門口候著了,她領(lǐng)著人進了院子,青鶯才迎出來替她脫了大氅,伺候著她梳洗了,自己坐在腳踏上跟她說話:“今天大夫人使金嬤嬤和秦嬤嬤兩人去了陳閣老府上送帖子......”陳三太太貪心太過了,幾乎貪的都喪心病狂得沒了腦子,居然會想到把手伸到長寧伯府來,想借著一個向老太太撈向明姿的錢,這雙手也的確要多扎幾個針眼,她才能長記性。青鶯見她不說話,便當(dāng)笑話一樣講給她聽:“趙家的確是動過請宋家?guī)兔Φ哪铑^,可是想到當(dāng)年的事根本就沒好意思張口。聽說了向老太太和陳三太太這樣不要臉打著他們的旗號來宋家找事,氣得不得了,趙老太太氣得要上表皇后......”陳老夫人本來就不待見這個庶出的兒媳,現(xiàn)成的差錯又在跟前擺著,哪里有放過她的道理。就是陳三老爺,也被陳老太爺狠狠的訓(xùn)斥了一頓,撂下狠話讓他滾回蜀中去當(dāng)他的縣令。陳三太太還想著再進一步,看來是永遠(yuǎn)沒指望了。說完了這個,青鶯就轉(zhuǎn)頭說起馬長江等人來:“他們已經(jīng)在運河附近仔細(xì)搜尋了,若是韓止真的沒死......”宋楚宜眉心一動,輕聲叮囑她:“明天你出去告訴羅貴一趟,讓他傳個消息告訴馬長江他們,要是韓止真的沒死,也別動手。把消息帶回來就是了?!泵獾闷茐牧怂卫咸珷敻潍k的計劃。錢應(yīng)已經(jīng)預(yù)料到了錦鄉(xiāng)侯府如今混亂的狀況,作為東平郡王的長史,他一直不認(rèn)同大范氏對錦鄉(xiāng)侯府韓止和小范氏的咄咄逼人不留余地,可他畢竟也只是個長史......想起如今郡王殿下好歹已經(jīng)不再對良娣百依百順,他心里的憂慮才勉強放下了一點,打起精神問跟前跟后無比殷勤的管家:“夫人如今怎么樣了?府里如今侯爺不在,少爺們也不在,你可要管束好了底下的人,若是有個什么差池,不說侯爺回來了扒你們的皮,就算是殿下跟良娣也饒不了你們!”管家忙不迭的點頭如搗蒜,周到備至的跟前跟后的給錢應(yīng)指路,又嘆了口氣:“夫人到底是個婦道人家,衙門里來了人問詢她也不好出面,小的也是剛從鎮(zhèn)撫司回來.......”他說到這里,倒是真有些心酸:“我們世子爺連個尸首都找不到,夫人她哪里受得了這個打擊,已經(jīng)去信給了侯爺......”尸首都找不到?剛要進門的錢應(yīng)頓住了腳,皺著眉頭回頭問他:“錦衣衛(wèi)撈回來的人里,沒有世子的尸首?”管家苦著臉搖搖頭:“人數(shù)倒是對的上,可加上通州那邊莊子上的家丁,船上一共八個人,人人都燒成了焦炭,叫人怎么分辨哪個是世子?”錢應(yīng)心里有些不舒服,握著拳頭咳嗽了一聲,幾步進了游廊,看著到處都掛著的明晃晃的白燈籠,覺得有些晃眼,忙撇開頭不再去瞧,先行進了花廳等小范氏。小范氏是真的憔悴得脫了形,靠著秋菊秋禾兩個人扶著才勉強支撐著跟錢應(yīng)打了招呼。錢應(yīng)先說了聲節(jié)哀,這才開始說下頭的話:“殿下?lián)母蠜]人操持外頭的事物忙不過來,特意點了屬下來布置打點.......跟衙門的官差和錦衣衛(wèi)打交道的事兒夫人若是放心,盡可交給我來打點......”小范氏手里的佛珠轉(zhuǎn)的飛快,垂眉斂目半分生氣也沒有,喘一口氣都叫人覺得替她難受,半響才點了點頭:“府里的確是沒個可以出頭去跟衙門打交道的,已經(jīng)去信給二房的叔伯們了......”抱歉抱歉,中午因為姑姑叫下去吃飯,不知道會弄到這么晚才回家......第二更奉上,努力四更,不行的話會三更。另外多謝青絲輕綰倚窗和我愛趙寅成的平安符,太感謝了~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