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?因為王衛(wèi)青總往沈家跑，又一待就是大半夜的，其中兩人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，這怎么也瞞不過沈家奶奶的，沈庭生干脆就跟她說了實話，本以為老人家比較難接受這種離經(jīng)叛道的行為，要好生費一番口舌才能說服她的。<br />
????沒想到她老人家居然特別支持，還立刻動手做了餅子讓他們帶在身上，干活累了的時候吃。<br />
????其實老人家的觀念特別淳樸，她一直都認為，自古以來，當(dāng)農(nóng)民的依靠土地生存，只要足夠勤快，老天爺就沒有讓你填不飽肚子的道理。<br />
????她不懂什么叫做資本主義尾巴，她只知道開荒種地，用靠自己的雙手，流著自己的汗水種出來的糧食填飽肚子，這是天經(jīng)地義的，誰也不能說他們做錯了。<br />
????所以她大義凜然地對沈庭生他們說：“你們只管去，好好干，我老太婆豁出去了這條命，也要守好這條地道，絕不讓別人給發(fā)現(xiàn)了。”<br />
????只有一點，她叮囑兩個年輕人，一定不要干得太累了，該歇著的時候還是要歇著，還有就是，小心山里邊的毒蛇猛獸，要是真的遇上了，寧愿吃點兒虧，也千萬不要硬碰硬。<br />
????其實沈庭生和王衛(wèi)青兩個也是很小心的，他們都只在原來那官老爺建了屋子附近的那片緩坡上開荒，這片緩坡，原來長在這兒的大樹大概全都被連根挖走了，把荒草清理掉之后，剩下的只有為數(shù)不多的不大的樹，兩人把這些樹都砍了，削去枝丫堆在一旁，準備以后用來修一修這些房子。<br />
????另外沈庭生又在附近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叢茂密的竹林，于是兩人開了荒地之后，又從竹林里砍來竹子，在菜地的周圍圍起了一人高的竹籬笆，這么一來，進度雖然慢了一些，幾天才能開好一片地，但每一處地方，都是實打?qū)嵉嘏煤芎?，也不用?dān)心他們白天去上工的時候，會有什么野生動物過來，把他們費心思種好的菜地給拱了。<br />
????既然連沈家奶奶都知道了這事，沈麗華當(dāng)然也知道了，她現(xiàn)在考完試了沒事兒干，就一門心思擔(dān)憂起自己到縣城中學(xué)上學(xué)的學(xué)費和生活費來。<br />
????正所謂窮人的孩子早當(dāng)家，謝華香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，還整天尋思著怎么哄著她媽多給她買點好吃的，多做兩身好看的衣裳呢，哪里會想著家里有沒有錢供自己上學(xué)這回事。<br />
????眼見沈麗華天天念叨著要多打幾筐豬草，能記多少工分，到時候又能換多少糧食和錢的事，謝華香忍不住了：“幺妹，要不你跟我一塊兒到山上去，摘點兒木耳香菇什么的，曬干了拿去縣城賣了，可比你在生產(chǎn)隊打豬草換工分劃算多了?！?lt;br />
????反正再過兩年也就開放自由買賣了，她只不過提前教給她市場經(jīng)濟的知識而已，算不上是教壞了小孩子。<br />
????沈麗華瞪大了眼睛：“山上不要錢撿來的東西，縣城里真的會有人花錢買？”<br />
????“上次我們是淑芳姐的飯館里，不是做了木耳蒸雞，還有雞蛋炒木耳，這些城里人可都愛吃呢，能賣不少錢，咱們曬的干貨也不用賣給別人，全都送到淑芳姐的飯館里去就好了，她那兒肯定用得上的?！?lt;br />
????沈麗華有些不好意思：“可是淑芳姐還請咱們吃飯呢，咱們還要掙她的錢啊？”<br />
????謝華香笑了起來，小孩子的世界就是天真，只要別人對她好，她也要掏心掏肺地對別人好：“那咱們賣便宜點不就得了，就算咱不賣給她，她也是要找別人買的，還得多花錢呢！”<br />
????“對！那咱們就賣便宜點兒！”沈麗華高興地說，“咱們得先去打聽一下干木耳賣多少錢，不然的話淑芳姐肯定不告訴咱們實話的?！?lt;br />
????謝華香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蛋：“真是小機靈鬼兒。”<br />
????云南地區(qū)氣候溫暖濕潤，山里面各種菌菇的種類是十分豐富的，就連謝華香認識的菌菇種類都沒有沈麗華多，哪種能吃哪種不能吃，哪些要新鮮吃才夠鮮味，哪些剛摘下來味道不怎么樣，可曬干了以后特別香，這里頭的門門道道，沈麗華都特別門兒清。<br />
????要不是跟著她，謝華香都不敢自己隨便摘，怕萬一混了有毒的菌子進去，被廖淑芳的客人吃了，連累了人家可不得了。<br />
????可是謝華香白天還是要去生產(chǎn)隊上工的，只有下午下了工的那一小段時間能跟沈麗華去摘菌子，而且天一黑沈庭生就把她們給趕回去了，不讓他們繼續(xù)待在山上。<br />
????沈麗華哪里能夠摘得過癮啊，自從知道這樣都可以掙錢之后，她就恨不得一天都泡在山上了，可是白天沈庭生他們不在的時候，也堅決不讓她一個人過去，怕在山上遇到什么危險，沈麗華抗爭無效，白天只好乖乖地在家曬木耳、曬香菇，一邊曬，一邊仔細地清點著自己的財產(chǎn)，這些可都是她將來的學(xué)費?。?lt;br />
????這一來二去的，就發(fā)現(xiàn)了點兒不對勁了。<br />
????這數(shù)目不對呀！沈麗華每天早上把她的干貨拿出來曬，晚上再收回去，這一早一晚都要數(shù)一遍的，第一次覺得不對的時候，她還以為是自己早上記錯了，于是第二天早上算好數(shù)之后，她特地撿了塊黑炭在旁邊的石頭上把數(shù)字給記下了，這到了晚上再一數(shù)的時候，就明明白白了，數(shù)量確實是少了。<br />
????她還特地問了阿婆，有沒有拿去做飯了，可阿婆說沒動過，她就多留了個心眼。<br />
????這干貨她是曬在屋后的，比較不容易被人發(fā)現(xiàn)，可是她平時白天都在前院干活或者看書，一般很少留意這邊的動靜，這天她把干貨曬出去之后，特地搬了張凳子，在灶房的破門板后邊坐著看書，不時透過門縫看看外邊。<br />
????等了一個早上，快要不耐煩的時候，該來的終于來了。<br />
????只見一個瘦小但靈活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跑了過來，左右看看無人之后，伸手就抓了一大把干香菇往自己的懷里揣，抓了一把還不夠，伸手又抓了一大把。<br />
????看得沈麗華心里直抽抽，要不要這么貪心，這都得被他抓去有半斤了吧，她一氣之下，從旁邊的柴禾堆里抽了一根木棍就跳了出來：“你這個偷東西的小王八蛋，看我不打死你！”<br />
????小男孩一看情況不妙，立刻撒丫子就跑了起來，別看他兩條腿瘦得蘆柴棒子似的，跑起來還真不慢，小兔子一樣一溜煙兒就沖出去老遠。<br />
????可沈麗華也不是吃素的，她自小就在這山底下長大，天天上山?jīng)]有三回也有兩遍，腿腳也是靈活得很，被偷掉的這些香菇足夠她辛辛苦苦摘上個兩三天的了，怎么甘心白白就這么丟了，所以她也緊緊地追了上去，哪怕那小兔崽子專往陡坡密林中去，她也死死地跟著。<br />
????雖然一時半會也捉不住他，但沈麗華打定了主意，就算是耗，也要耗死他，看看最后是誰最先沒有了力氣。<br />
????又追了半天，小男孩終于舉手投降了，他這常年忍饑挨餓的小身板，真的沒法跟頓頓吃飽喝足的沈麗華比：“行了，別追了，我還你還不成嗎？”<br />
????“呵呵！”沈麗華揮舞著手里一直沒有扔掉的柴火棒，“你以為還我就行了？害我那么辛苦跑了一個早上，早飯都白吃了，哪有這么便宜的事，你這個小王八蛋，小小年紀不學(xué)好，學(xué)這些小偷小摸的事，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(xùn)教訓(xùn)你不可?！?lt;br />
????沈麗華說著用柴火棒敲打著另一只手的手心，獰笑著一步一步地逼近，她認出來了，眼前這小男孩不是別人，正是他們大隊以前當(dāng)過屠夫的沈大壯的兒子沈谷倉，這小子聽說是沒足月就生出來了，落地的時候只有巴掌大，跟只小老鼠似的，后來也一直長不大，虧得他爸牛高馬大的，他卻一點沒得了他爸的遺傳，他其實只比沈麗華小一歲，卻足足矮了她兩個頭，就跟六七歲的小孩似的。<br />
????沈麗華其實也沒打算真打他，一來是看他個子瘦小打不下手，二來也是害怕他那個兇神惡煞的爹，現(xiàn)在拿根棍子也只不過是想要嚇嚇他而已。<br />
????沈谷倉嚇得往后退了幾步，突然大聲喊：“你別打我，我請你吃肉?！?lt;br />
????第80章<br />
????沈麗華“嗤”地一笑：“你小子這輩子吃過一頓肉沒有？你哪來的肉請我吃?。俊?lt;br />
????沈谷倉昂頭“哼”了一聲：“你跟我來就是了?！?lt;br />
????沈麗華警惕地打量了他一眼：“你又打什么主意？”<br />
????“我還能打什么主意啊, 就我這小身板, 你一只手就能把我拎起來甩出去了, 我又跑得沒你快，你害怕我跑了不成？反正你跟我來看看, 要是沒有肉再打我也不遲??！”<br />
????“哼，你這小子倒是有自知之明，那我就跟你去看看, 瞧你是不是真的能變出肉來，可記住別給我打什么歪主意??！”<br />
????沈谷倉不再說話，悶頭在前邊走，沈麗華緊緊地跟了上去, 一邊走還一邊有點奇怪, 這小子對這邊的山路還挺熟的, 平常她自己也經(jīng)常上山撿柴禾打豬草什么的, 怎么就從來沒見過他呢！<br />
????不多時男孩走進了一個山洞：“進來吧！”<br />
????沈麗華在洞門口瞅了瞅，確定沒有什么機關(guān)之類的才走了進去，只見這山洞大概有自己家里一個房間那么大小, 里面倒是挺干凈的, 也不潮濕陰暗, 中間用幾塊石頭壘起了一個簡易的灶，上面架著一個豁了口的破砂鍋, 鍋里“咕嘟咕嘟”地在冒泡，果真有肉香味飄了出來。<br />
????看看旁邊地上沒收拾干凈的幾根鳥毛，沈麗華瞪大了眼睛：“這是山雀吧, 你小子倒是會吃啊，知道山雀湯里加點香菇更香啊！”<br />
????沈谷倉還真就是這樣想的，他在這山上弄東西填肚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，有時候運氣好能弄到一兩只傻鳥，有時候一根鳥毛都碰不到，就只能隨便挖點野菜、弄點菌菇什么的煮著吃了。<br />
????那天過來的時候無意中在沈麗華她家屋后邊看見曬了一地的干香菇，隨后撿了幾個，煮肉湯的時候扔進去一起煮，發(fā)現(xiàn)比光煮肉湯香多了，這便吃上了癮。<br />
????剛好今天運氣好，掏了一個山雀窩，不但抓了兩只大山雀，還有一鍋山雀蛋，他趕緊把山雀洗剝干凈，跟山雀蛋一起扔進破砂鍋里煮了，又饞起那香噴噴的香菇來，于是跑下山，去沈麗華曬著的香菇里抓了一把，想想不夠，又抓一把……<br />
????然后就這么倒霉地被沈麗華給抓住了唄！<br />
????沈麗華才不跟他客氣，讓沈谷倉把剛才偷來的香菇全都扔進鍋里，香菇山雀湯啊，她也有點饞了，好久沒吃過了呢，還是小時候她哥給她抓過山雀吃，后來都不抓了，她自己也總是抓不著。<br />
????干香菇一人進滾燙的湯里面，立刻就想起四溢，勾得人口水都快流出來了。<br />
????艱難地忍著口水又等了一會兒，待香菇煮得有點軟了，沈谷倉便迫不及待地撿起兩根筷子那么粗細的樹枝，去鍋里撈了一只燉得爛爛的山雀出來。<br />
????“拿來！”沈麗華頤指氣使地說。<br />
????沈谷倉看了看她，又看了看手里的山雀，咽了咽口水，心不甘情不愿地遞了過去給沈麗華。<br />
????沈麗華接過來咬了一口，那叫一個香，本來想給他一個教訓(xùn)，把這些全吃了，讓他偷東西的后果，可惜從小受的教育就是不能吃獨食，她實在做不出來這樣的事，只好板著臉說：“剩下的一個我吃不下了，你吃了吧，不過下次可別再偷了，不然下次我可不留給你了?！?lt;br />
????沈谷倉哪里還敢呀，連自己的大本營都被人發(fā)現(xiàn)了，他以后都不敢再來了，免得被人告發(fā)他薅社會主義的羊毛，嗯，這山雀也是集體的，他自個兒偷偷打著吃，就是薅羊毛。<br />
????他撈起另一只山雀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，吃著吃著，想起來了，不對呀，他只不過吃兩只山雀而已，可這沈麗華的屋后，還曬著一大片的干香菇干木耳呢，就算要說薅羊毛，也是她薅得多啊，他干嘛要怕她？<br />
????于是，沈谷倉惡狠狠地瞪著沈麗華：“我在這兒打山雀吃的事，誰也不許告訴！”<br />
????沈麗華正奇怪呢，她為啥要告訴別人啊，又聽沈谷倉加上一句：“不然的話我也去告發(fā)你偷曬香菇的事！”<br />
????沈麗華不滿地看了他一眼：“叛徒！”<br />
????縣里的電影隊有時候會到公社放露天電影，沈麗華有幸去看過幾次，知道這種告密者就叫做叛徒。<br />
????沈谷倉一臉茫然，他怎么就成叛徒了呢？不管了，反正這事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的：“反正你別說，我也不會說出去?！?lt;br />
????“那你以后不能再偷我的。”<br />
????“不偷就不偷，誰稀罕，當(dāng)我摘不到香菇似的。”他還真的就摘不到那么多香菇，知道這山上有好吃的又不止他一個人，他一個小孩子又不敢往深山里去，哪還能省下多少好東西啊，這兩天也是狗屎運才讓他逮到了山雀，以前都不知道多久沒嘗過肉味而了。<br />
????想到這里，沈谷倉又忍不住問沈麗華：“你怎么摘的那么多香菇，我怎么就看不見呢！”<br />
????沈麗華當(dāng)然不會告訴他：“就在這山上啊，你看不見是你瞎！”<br />
????沈谷倉氣呼呼地在湯鍋里撈了一個山雀蛋吃了，沈麗華趕緊說：“我也要！”<br />
????山雀蛋個頭雖然小，但香噴噴的，沈谷倉是先煮了之后，剝?nèi)チ藲?，又放進湯里面煮，蛋里吸滿了肉汁，還有香菇的香味，一口咬下去，齒頰留香。<br />
????“喂，以后還想吃不？”沈麗華問。<br />
????沈谷倉點頭：“想啊！”哪里可能有不想的道理。<br />
????“那你以后打了山雀還來找我，我給你香菇，燉了一起吃?！?lt;br />
????沈谷倉眼珠子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，也沒覺著有啥不公平的，反正都是山貨，而且山雀的肉就只有那么多，還不如這吸飽了肉湯的香菇頂飽呢，于是他也爽快地點了點頭：“成！”<br />
????兩人一人一口地分吃完了山雀蛋和香菇，連湯也不放過，端著破砂鍋一人一口分著喝完了，沈麗華意猶未盡地說：“要不你教教我怎么逮山雀吧！”<br />
????這兒的山雀不多，可他們家地道連通著的那山里肯定是不少的，等學(xué)會了，以后還愁吃不上好吃的山雀肉嘛，說不定逮多了吃不完，還可以剝了皮風(fēng)干了拿去賣呢！沈麗華這個小財迷喜滋滋地想。<br />
????沈谷倉也沒想過要藏私，教就教唄，兩人把用過的鍋灶收好，拿一堆干草蓋住了，然后在山里閑逛起來。<br />
????沈麗華怎么也沒有想到，對這座山比自己家里還熟的自己，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，居然掉到一個山縫里去了。<br />
????事情是這樣的，他們兩個一邊閑逛一邊試圖逮山雀的時候，身旁一道灰影一閃，卻原來是一個兔子從他們的身邊跑過去了，兔子啊，那可是好多的肉啊，哪能隨便放過呢，兩人二話不說，立馬十分有默契地一起追了上去。<br />
????沈麗華腿腳比較快，追在了前邊，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，腳下一滑，就滑到一道山縫里了，她前腳剛滑下去，沈谷倉后腳就趕到了，當(dāng)時也沒多想，立馬就撲過來伸出手拉住了她。<br />
????可他沒有想到，自己這個輕飄飄只剩一把骨頭的小身板，怎么可能止得住沈麗華下墜的趨勢，于是被她帶著，兩人一塊兒齊刷刷地摔進了山縫里。<br />
????一路上被草葉樹枝，還有山上尖銳的砂石在身上劃破了無數(shù)的血口子，身上的衣裳也多了好些破口，不過這些都算不了什么，農(nóng)村長大的孩子，哪個沒在山上摸爬滾打過啊，掉下來了再想法子爬出去就是了。<br />
????可問題是沈麗華的腳崴了，一動就鉆心地疼，別說爬了，就連走動也夠嗆。<br />
????沈谷倉抬頭看了看，估摸了一下高度，說：“要不我背你上去吧！”<br />
????“就你？”沈麗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，“還是算了吧，萬一再摔下來，那可能就不止是崴了腿那么簡單了?！?lt;br />
????倒是還有一個辦法，就是讓沈谷倉先爬上去報信，找個大人過來救她，可萬一這臭小子害怕，不敢告訴大人他偷偷上山玩的事呢？那她一個人在這里豈不是只能等死？<br />
????說不定他還會把自己曬的干香菇干木耳全給偷了呢！不行，可不能就讓他就這么跑了。<br />
????“麗華姐，你別怕，有我呢！”干瘦的小男孩突然拍了拍胸脯，大聲說，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話，還撿了一條棍子拍打了一下四周的草叢，“我不怕蛇，要是有蛇來了，我還能抓了給你吃呢！”<br />
????因為這聲“麗華姐”，沈麗華突然就被他感動到了，這小子，說是不怕蛇，其實最怕的就是蛇吧！<br />
????算了，自己掉下來傷了腳，那是自己合該倒霉，總不能拉著別人也一塊兒倒霉吧，讓他先出去，好歹還有點兒希望，好過兩個人在這兒傻等。<br />
????“谷倉，你先上去吧，上去了記得帶人來救我?！鄙螓惾A說。<br />
????沈谷倉卻有點兒遲疑起來：“你自個兒一個人在這兒不害怕？”<br />
????這山縫里光線要比外邊暗上好些，外邊還是天光大亮，這兒卻好像太陽馬上就要下山了似的，還冷颼颼的，耳邊似乎還傳來各種稀奇古怪的聲音，讓人心里發(fā)毛，沈麗華不怕才怪呢！<br />
????可是再怕也得忍著，再拖下去，要是天黑了，就更可怕了，沈麗華搖了搖頭：“我不怕，你快去吧！”<br />
????沈谷倉想了想，從口袋里掏出來一把干香菇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：“剛才你讓我把香菇都煮了，我沒舍得，悄悄留下了一點兒，都給你了，你要是餓了，就先吃點兒，我一上去馬上就去叫人，你別怕，保證很快回來的?！?l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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